月华估摸着那儿散场了,带着栗子回去,月华心细,两人路过凉粉摊子,给她们四人端了四碗凉粉过去,月华隔了老远看见牌桌收了,红鸾大约是去还牌去了,另外三个在那儿坐着扯话,月华他们前头的船只在开拔,月华只得绕后,还没上船就听见里头在叽叽歪歪的说闲话。
“原来她就是那个叫月华的,我看长得确实挺好的,看着端庄,笑起来俩酒窝儿勾人!”一个人说道。
“长得不好怎么勾得住男人!不过她也算本事了,你看月眉,不也勾了一个么!那阵子猖狂得跟什么似的,不过是个妾,柳儿平日能耐得跟什么似的,不也是个妾!她可是正头儿夫人,看这位不声不响的,果然会咬人的狗儿不叫。”另一个也说道。
“听说她男人听出出息的,我家那个死鬼还非得要我与她处好关系!啊呸!我才不乐意搭理她,跟沟栏院里的似的勾搭男人,今儿要不是看在红鸾的份儿上我都不来,跟这种轻浮的在一块儿没得跌我自个儿的脸!”
……
几个人叽叽歪歪的说着,说到高兴处完全没注意到后边儿站着人,月华气得牙齿打颤儿,她原以为是因为自个儿不爱说话人家才不搭理,原来是压根儿瞧不上,亏得她还怕一个人悄悄摸摸的出去不太好意思,还端了四碗凉粉来,如今看着手里的四碗凉粉,生气倒是其次,好不好的在自个儿丫头跟前儿丢脸,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倒了吧!你去把碗儿还回去,押金自个儿拿着买零嘴儿。”月华勉强笑笑,牙缝儿里挤出几个字。
这个时候月华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要走了你还站在这里!”
月华觉得这三个是红鸾带过来的,她不好说这三人什么,这会子只是勉强笑笑,不说话。
倒是栗子冷笑一声:“你来得晚!可错过了,前头说得比这难听!”
红鸾这会子站着听,里头污言秽语传到耳朵里来:“我还听说她以前在宫里的时候就和太监不清不楚!把身子都给人家了!只怕现在这位做了绿头乌龟还不知道呢!”
“哟!你可别哄我,太监没那玩意儿,怎么……”尖刻的笑声传来。
“这你就不知道了,太监用手指捅,过干瘾!”
……
一伙儿刚结婚的妇女把话题转到了这种方向来,里头的人压低了声音,不是传来怪异的笑声,像极了太监聊宫女那种猥琐的笑。
红鸾脸色很难看,故意大声儿咳嗽了好几声,里头的人听见动静儿望过来,看见了她们三个,一个个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