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我要替你接开棉花。”
何珩把眼睛移开:“嗯。”
月华拿了镊子轻轻的取了上头的棉花:“伤口开始结痂,有点痒,换药会更痛的。”
何珩听到她略带冰冷的语句莫名其妙的觉得高兴,笑道:“你只管照着你自己的来,我不碍事。”
月华想起他第一次缝针的时候的样子,这人忍耐力惊人,大约真的是不在意,只点了点头,替他撩开,照例服了药,从新替他缠上伤口。
唐简亲自替宁远换药,宁远鼓着腮帮子:“我不要你替我换药,换个人来吧,我不要你!”
“我亲自给你换药,你还不乐意了。”说着举起手上的镊子:“不想好了是么。”宁远看见他举着镊子手害怕起来:“你走开,我怕你把我的脖子划了。”
月华端着药正好走出来:“我来吧。”宁远是宁都尉的公子,丁夫人的事情问他自然比问别人好,月华正愁找不着机会问。
“好啊!唐大夫下手没轻重,还是你好。”
唐简看着笑得菊花一样的宁远又看了一眼温温而笑的月华,再看了一眼睡在里头的何珩,突然叹了一口气:“里头的人的药都换好了么,那边还有那么多,这个我替他换了得了,你去那边。”
“我替他来吧,第一回就是我替他换的。”宁远立刻高兴的大叫:“她换的好,轻手轻脚的,比不得你。”
“早知道,第一回我就让你帮别人换药了,白便宜了这小子,我走了!”说着镊子往药箱里一丢就走了,他的徒弟小药童跟在后面。
月华听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又是个认真的人,什么事儿都要图个清楚明白,拉了小药童问,小药童却浑不在意:“姑娘你别当真,他心里想的别说你了,我也搞不懂,我劝你也别问了,明儿估计他就忘了自己今天的事儿了,我都习惯了。”
有这么说自己的师父的吗。
唐简气的跟什么似的去找何珩,深吸一口气,吐出来,胡子都被他吹起来了:“你都二十四快二十五了,你抓点儿紧行不行!你看宁远那个小子,跟个猴儿似的上串下跳,我跟你说他俩现在看着可好了,回头人被劫走了,你就去哭吧!”说着坐在榻前:“到时候我就帮不了你了,你以为我搞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给你说人家你非说要找个自己喜欢的,这回这好的姑娘你又磨磨唧唧的,做给谁看呢。”
宁远抬眼望了唐简一眼:“我今年二十六。”
唐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