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离王朝西面边陲,有一片号称十万大山的密林,此密林延绵千里,其中又多是奇峰峻岭,密林深处,则是凶险难测,据说盘踞着许多凶猛的蛮兽,而此密林,则被称之为西域密林。
而在这号称有十万大山的西域密林之中,首屈一指的便是青冥峰,此峰海拔之高,无人可知,在这青冥峰顶,便坐落着大离王朝第一修仙宗门,有着千年道蕴的青冥宗。
穿过一层水雾滚滚的滔滔云层之后,突然豁然开朗般的出现在陈六九眼中一副人间仙境的景色。
先是一个如池塘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大殿门楼轮廓,接着便越来越清晰起来,直到仙鹤停在一处比之其他峰峦要低上一些的峰顶之后,陈六九才缓过神来。
从仙鹤背上跳下去之后,陈六九脸色突然开始变的苍白起来,就连呼吸,也开始变的困难起来,仿佛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握着他的脖颈一般。
他立刻反应过来,这是因为此刻自己身处的地理位置太高,空气稀薄而引起的高原反应。
之前在仙鹤的背上他还敢稍的运转真气,化解这种令人不适的高原反应,那是因为王子鱼修为低于他,他稍微使用一点真气,对方则不可能发现,而此刻到了青冥宗,陈六九不敢丝毫大意,更不敢丝毫运转体内真气修为,故此,高原反应立刻袭来。
他的这个反应,王子鱼也立刻察觉出来,一拍储物袋,从里面飞出一个朱红色的小药丸,她将其递到陈六九面前之后淡淡道:
“这是正常反应,你不必害怕,把这个药丸吃下去就好了。”
陈六九也不客气,直接从她手里接过药丸之后,塞入口中,立刻的,一股温良的气息顺着他的喉咙向下流动,大约是过了十几息的时间之后,之前那种不适的高原反应立刻消失不见。
此刻,陈六九体内的高原反应已经减轻了许多,他也是立刻抬头向着四周放眼扫视而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似乎是由白玉堆砌成的广场,在那上面,有着不少身穿灰色或者青色袍服的男男女女时而走过。
在这白玉广场后面不远处,是一个气势雄浑类似大殿的建筑,此大殿坐北朝南,设计精巧造型典雅,大殿两边两根气冲斗牛的檐角直接延伸出来数百米之远,檐下斗拱五踩重昂,处处镂空雕刻,大殿顶部则是散发着孔雀蓝流光的悬山筒瓦,美轮美奂的同时也散发出一种厚重的威严。
陈六九眼神极好,几乎是扫了一下,便看清在那大殿的正门门头上书写着三个篆字——朝雀殿!
这三个字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岁月的侵蚀,透出一股古老沧桑的感觉。
透过大殿,可以隐约的看到在这大殿后面的远处,那一个个隐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山峦之上,修筑的有一座座雀台,楼阁,吊桥,雕像等等,各种各样的奇观足有上百余处之多。
就在陈六九在心底由衷赞叹,好一处人间仙境之时,身旁的王子鱼的声音忽然传来。
“这是宗门日常讲道和放丹,以及发布宗门任务的地方,以后你会慢慢熟悉的,现在我先带你去办理入宗手续。”
陈六九则立刻显得有些兴奋的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不得不说,陈六九的演技的确可圈可点,他这有些兴奋中透着淳朴的呆愣憨傻样子,的确很符合一个从未见过大世面,生活在与世隔绝边陲小镇的乡民形象。
忽然的,一个身穿青袍的青年从远处朝着二人走来,准确的说,应该是朝着王子鱼走来,陈六九嘴角隐晦的勾出一抹玩味笑意,此人正是两天前和王子鱼分别时对他留下一个蕴含威胁眼神的青年,陈六九自然认得他。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他便已经朝着王子鱼迎了上来。
“白师兄。”
王子鱼自然也早已看到这青年的到来,立刻很有礼貌的对着他招呼一声。
“师妹,你可算回来了,那天走后我一直惦记着师妹的安危,生怕那邪修再杀个回马枪,你若是再不回来,师兄我可就要去寻你了。”
这青年一脸关切的表情,像是大松了一口气似的开口道。
“有劳师兄挂念了。”
王子鱼脸上闪过一抹感激的开口道。
“师妹你这是……是打算去安置这位小兄弟吗?”
那英俊青年微微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忽然话锋一转,看向她身后跟着的陈六九道。
王子鱼很自然的点了点头。
这英俊青年再次一笑,很是关心的对着王子鱼开口道:
“师妹奔波了两天,又受此打击,想必也一定心神乏累了吧,不如这样,师妹先回去休息,安置这位小兄弟的事情就交给师兄去办吧。”
听他这么一说,王子鱼也是有些动容的样子,可她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转头看了一眼陈六九,见对方依旧是一副呆呆楞楞的样子,这才再去朝那青年看去。
“会不会太麻烦师兄了?”
王子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
见她答应了自己的建议,那英俊青年立刻哈哈一笑,很宠溺的样子开口道:“师妹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何须说谢,再说,这点小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我这里也已经提前找师尊要来了长老令牌,等会儿安置起来,也方便很多。”
就这样,王子鱼将安置陈六九的事情交给了这个手持一块青色玉牌的英俊青年,陈六九一路上也不多说话,而那青年,自从王子鱼走后,更是连看也没看过他几眼。
“这里便是入门弟子办理手续的地方,等会儿进入之后你不要乱说话。”
陈六九跟随那个英俊青年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之后,来到一处三层的楼阁前停了下来,他转头,冷冷的对陈六九交代一句,便径直的朝里面走去。
很快的,陈六九便跟随着他走进了楼阁里面,这楼阁的第一层,空荡荡的,只有在屋内一角摆放着一张桌子,而在那桌子后面,一个身穿紫红色袍子的老者此刻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桌子上摆放的一张竹简看的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