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灵儿哦了一声便走在前面开始带路,走在后面的云歌并没有发现灵儿眼角滑落的泪水。许是激动,许是感动,也许还有怨恨。总之灵儿就是越走越觉得鼻子发酸,越来越酸。但是她不想让云歌看见她的泪水,因为那泪水独属于她自己。她走得很快,后来直接改为奔跑。她想把这段就在眼前又无尽遥远的路迅速走完,她想以最快的速度扑近母亲的怀抱,忘我的倾诉。倾诉这些年的辛酸,倾诉这些年的孤独,倾诉这些年的思念。
奔跑的每一步都带着记忆,往事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没有哪一幕是快乐的,有的除了辛酸还是辛酸,直到云哥哥的身影出现。她才感觉到自己原来是存在的,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接纳自己,还有人对自己不离不弃,还有人肯为自己赴险,还有人愿意守护自己。尽管云哥哥有点傻,还很爱面子,可是只有云哥哥把自己当亲人。跑得越快,泪水滑落得越快,幸福就在眼前,就在下一个瞬间。
“奔跑吧,灵儿。”
跟在灵儿后面的云歌,并非没有发现灵儿的异常,但是他没有叫住灵儿,也没有安慰,只是在心底默默地说:“奔跑吧,灵儿。用奔跑来释放你的压抑,释放你的痛苦,释放你的悲伤。尽情的哭泣吧,用泪水洗去过去的不幸,用泪水迎接你的幸福。”想到这里云歌也觉得鼻子发酸,看了一眼被雾气遮蔽的苍天:“我的母亲呢?我的娘亲呢?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您么?”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在谷底奔行,就在他们前方两三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山洞,洞口形如手掌,只不过远比手掌要大,足有三丈之高,洞口很深,起码超过百丈,沿着洞口往里看深不见底,似乎有一道绿光从洞底往外冒出。
洞底深处盘坐着一位中年妇女,一身白色素袍,显得格外淡雅。五官端正面色白皙,许是经历了无穷岁月,已经有了鱼尾纹。整个人看上去虽然风韵犹存,也不过是中上之姿。
在她头顶上悬浮着一盏古灯,古灯状若莲台,没有灯油和灯芯,却始终散发着荧荧绿光。光芒随着时间的流失,不增一丝也不减一丝,仿若亘古就是如此,一股苍茫古老的气息充斥着山洞。
女子被这圣灯垂下的一道几乎透明的光罩笼罩起来,那薄薄的光罩仿佛吹弹可破。可那女子却并没有破开这光罩结界,而是盘膝而坐,双目微皱。片刻后自语道:“奇怪,先前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脉气息,并非幻觉而是真实的。如今又出现了那股气息,而且正在不断的接近这里。那血脉之气虽然淡薄,却与我的本源一致,难道说这世上还有第二条螣蛇?”说到这里又道:“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说完手中掐诀,一股浓烈的血脉之气透过结界导向那股淡薄的本源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