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您不用劝我,这些道理我都是懂得,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儿子有儿子的苦衷...”
“什么苦衷...连你父皇也压不住么?”
“娘亲...你该明白父皇的品性,他是明君,虽贵为天子却不独霸天下,纳谏朝臣,众议政事。
前年他给了我封地却不允我出京,皆因朝臣谏言。去年他委我官职,我尚未上任就又因朝臣谏言而取消。
今年年初,他又当着朝臣的面夸奖与我,同时责备太子失德,此事将我推与风口浪尖。
从那以后,太子与长孙一流便处处看我不顺眼,只怕心中已是图除我而后快...娘亲,儿子这么做只是为了保命罢了。”
杨妃心惊,紧握着王克己的手追问,“这些我都知道,可你若是担心太子一系与你为敌,便该顺着殿下一些,阿谀谄媚投靠太子,这才是化解危机之道,可为何你却反其道而行,尽做些得罪太子的事情?”
“...娘亲,这话我只跟您说,您听过便忘了,千万不要让别人晓得你也知道...”
“什么话这般严重?”
“太子殿下...没有帝王之相,此乃院长对他的批语,此事无人知晓,我也只是因机缘才晓得。您也知道,院长卜卦从未有失,只怕将来太子他...”
杨妃激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院长...天书学院的院长?怎会这样?皇上可知道此事?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娘亲莫急,此事乃是机密,想来以院长心思之深未必会告知父皇,我们且当做不知只看着便是。”
“那你的意思是...?”
“太子早晚被废,我只要撑到那个时候便好。说到底,他们忌讳我只因父皇看重我,若想他们放过我,只需我自己犯错,让他们觉得我对太子没了威胁。
我若表现好了,他们会愈发忌惮我,那我便做得差些,送他们借口罚我。这样太子殿下便不必寝食难安,我也能睡个好觉。”
每次受罚,贞观帝必会派人在旁监督,这反而保障了王克己的安全,让太子的人不敢下手,只有在这种条件下,王克己才敢放心修炼和休息,不用担心冷不丁地算计。
看着儿子认真的神色,杨妃忽然悲从心起,抱着王克己落起泪来。
“都怪我,都是我连累了你,让你身上也流着前朝余孽的血脉...你从小聪慧,天分比太子不知高出多少,只是因着我的出身,害得你只能委曲求全,如今更是要以自毁来保命,娘好心疼...”
“娘亲莫哭,不过是暂时受些委屈,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做太子也挺好,起码不用做别人的棋子。
你瞧太子殿下日子过地真好吗?还不是要看长孙等人的脸色,哼,他以为父皇不知道呢,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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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过地真快,眨眼假期就要结束了~~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