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峰领命而去,从酒店走到腾龙居需要十分钟时间,敲了门,有保镖开了门,卢峰问道:“这位大哥,郑总在吗?”
保镖记得卢峰,知道他是下午和易潜一起过来的人,他说:“你找郑总有什么事?有预约吗?”
卢峰说:“没有预约,但你可以去帮我说一声吗?我叫卢峰。”
保镖看卢峰非常有礼貌,就答应去帮他问问了,过了一会儿过来对他说道:“郑总现在正好有点时间,请你进去。”
“谢了。”卢峰跟着进去,并不是下午打牌的院子,而是在相反方向的院子里,绕过曲廊,后面有一间宽敞的屋子,屋子中央是一个不小的温泉池,温泉池上方一小块没有屋顶,浓郁暮色正从那块地方透进来。
郑雁林应当刚泡完温泉,正趴在岸边不远的按摩床上,有一位中年女按摩师在为他做按摩。
卢峰过去说道:“郑总,您好。”
郑雁林没有抬头看他,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卢峰将钱包拿出来,从里面取出支票,说:“我来把支票还给您。”
郑雁林抬手让按摩师不要再按了,示意她先出去,按摩师躬身行了一礼,踏着无声的小碎步飞快地出去了。
郑雁林动了动脖子,从按摩床上坐起了身来。
卢峰双手将支票递了过来,郑雁林没有接,他下午就发现卢峰长得不错,身材也好,总之和他们这些年近中年又没太上心健身的男人不一样,卢峰还有一点就是年轻,年轻也是很大的资本。
郑雁林是从商场上的前辈那里知道易潜和傅斐之间的事的,他早几年就知道易潜和傅斐走得近,但他以为两人就是一般酒肉朋友关系,哪里想得到两人当时是在谈朋友。
被人在他面前提起他的小舅子和傅斐有一腿,被傅斐的老婆曝光出来,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时,郑雁林很生气。
其实这个圈子,说大很大,说小很小,有什么事,很快就被传开了,但这事传在大家耳朵里,并不是被当成一段情,而是被说成一场带色/情的欲。
他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当场把几个说这话的人骂了一顿,大家都被骂得讪讪的,不敢再说。
但郑雁林也只能管住大家不当他面讨论,他们背后拿这话题说笑,他是没有办法的。
他真是宁愿易潜去睡了傅斐的老婆,搞第三者上位,也比他曾经和傅斐有一腿好。
郑雁林和傅斐见过几面,想到他曾经睡过他小舅子,他真是恨不得见一次给他几巴掌,甚至想让他成岳不群,好在他已经过了横行无忌的二十几岁了,不然有他傅斐好看,不过即使他不直接出手整治傅斐,也有傅斐好看的。
但对着卢峰,他虽然看不上卢峰,却也没有对傅斐那种厌恶。
大约是因为卢峰年轻,长得帅,身材好,不油嘴滑舌,一看就是听易潜话的,这样就非常讨好了。
郑雁林说:“这是你赢的,又送回来做什么,难道我输不起?”
卢峰并没有因为他这话儿诚惶诚恐,反而笑着说:“郑总牌品好,大家都知道,只是今天是我和易潜两人一起对您一人,我们怎么好占您便宜。再说,您是大哥,是姐夫,不能赢您的钱。”
郑雁林面无表情地冷哼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卢峰很上道,看卢峰将支票放在茶桌上用烟灰缸压住,他便从按摩床上下来了,坐进沙发,他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卢峰马上拿了打火机为他点烟。
虽然郑雁林是被讨好惯了的人,见惯各种人对他奴颜媚骨的讨好的样子,但卢峰对他这上心的讨好却不让他反感,反而有种这个年轻人不错的感觉,毕竟这个年代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狂得以为自己天下第一的比知道谦恭的人多太多了。
郑雁林不是非要为难卢峰的人,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让他坐了。
“谢谢郑哥。”卢峰见机行事改了一下称呼。
这次郑雁林没有再给他难堪,反而说:“你和阿潜认识多久了?”
“两年多。”卢峰老老实实地回答。
郑雁林:“你家是做什么的?”
卢峰说:“农村的。”
郑雁林:“……”
他又看了卢峰几眼,“阿潜这小子呢,性格像个女孩子的,特别感性,也感情用事,小时候,要是我逗他几句,他就要哭,又不敢在人前哭,一定要找借口躲到一边去哭不让人看见,特别有意思。”
卢峰本来带着笑的脸上出现了惊讶和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既然知道易潜比较脆弱,为什么还要去逗他,真是没有做哥哥的样子。
郑雁林看卢峰不高兴,便多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所以呢,他是个很看重感情的人,你要是敢背叛他,不管别人怎么看这件事,我都会让你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一边弹着烟灰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了这句话,他以为卢峰怎么也会害怕,没想到卢峰却说:“郑哥,我和易潜在一起,您不反对,对吧。非常感谢您愿意接受我。”
郑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