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窗帘一拉,厚厚的呢子窗帘马上隔绝了阳光,领事馆内光线马上黯淡。琪琪看着大明被抬上担架折叠车,才对大明露出一丝笑容,却掩不住忧虑的眼神望着大明说‘别说话了。’5岁的儿子睿睿推开妈妈的怀抱,伸着小手给爸爸擦着脸上的血汗,挺着小胸脯攥着小拳头大声的说‘爸爸,睿睿在,不怕,不怕。不疼,不疼,妈妈不会生气了,有睿睿在。’大明和琪琪看着懂事的儿子,终于流出眼泪。
领事馆的医护人员只能做到伤口的处理,这期间,领事馆的各级领导开始出现了,(也就是那种被人群簇拥,西服革履的,人模人样的,窗帘拉上后隔绝了内外后,假装出来表示自己不害怕的人,指指点点训斥人的,一看就是领导)。都有意无意的来到一楼这件医务室观看大明的惨样。
大明一直饱含希望,忍着痛等待领事馆的神秘人物来要求大明在昏迷前习惯性的遗忘一些细节,但是,直到四周持枪警戒的安保人员累的都坐在椅子上也没人过来吩咐什么。大明知道,事情,出乎的自己大脑的猜测,闹大了。道理很简单,这个时间,拖得越久,都没人来简单的安抚自己,也就说明领事馆自己都没搞清状况,不知道和自己怎么解释说明。
他们所掌握的信息越少,越没法判断,没法向上汇报,也就无法做出决断,那这件事,一定是超乎寻常突发事件,不在领事馆的各种预判方案之中。
几十分钟之后,2辆警车保护着救护车来到当地一家医院,一个简单的腿部创伤手术后,大明在晚上10点多才醒来。
轰,脑子就似瞬间开机,各种嘈杂的信息一下就涌了进来,疼痛,叫人根本忍受不了,身体不自然的就痉挛了。眼皮抖动,下意识的想看看,只得睁开眼,四周一片亮亮的模糊,还看不清景物。大明只得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从新闭上眼,嘶嘶的吸气压抑着疼痛,只能静静的闭目养神,感受身体状态,躺了一会,再睁开眼,就看到眼前被缠着绷带的小腿吊在一个支架上。
小腿肿胀酸痛,咽了几口唾沫,让自己的身体在犹如蚂蚁漫爬撕咬、酸胀、痛痒间慢慢适应,逐渐感到还可以忍受,大明试着轻轻动了一下大拇指,哈,还可以,但稍稍的动作就牵动神经,让大明疼得有些呲牙,大明马上开始怀疑,美帝国主义的医院是不是怀恨在心,故意没给自己用麻药,还是他们都崇拜灿烂中华文化,直接把自己当侠肝义胆的关公了,直接不用上麻药。
腿疼加头晕,只得再次闭眼平复心绪。再睁开眼,大明扭头看到左面,床边的老婆屁股坐在椅子上,上身就似折叠一样趴在自己床上发出轻微鼾声,再扭头,看到右面的沙发上儿子睿睿叉着腿,盖着一件厚衣服也睡着了。
大明闭着眼感受一下身体,左腿小腿被两块纱布缠得紧紧吊着,正好隔开伤口,防止摩擦感染,但是疼痛感因为麻药效用逝去,闷闷的、钻心的疼。大明哼了一声,身体也跟着抽动,牵动床的轻微晃动,琪琪大喊一句怎么了,也就被惊醒了。
大明看到琪琪身子动了,赶紧把扭曲的脸换成温柔的脸,琪琪抬起身子,一脸关切与心疼的焦急询问,‘老公,老公,怎么样?腿疼的厉害吗?’大明忍着痛,一脸不在乎的说‘没事,不疼,这点伤,还不如打球被肘到鼻梁上疼呢。’
大明轻松的样子让琪琪稍稍放心,伸手抓住大明的手,琪琪眼眶烟雾弥漫,开始酝酿泪水,大明心里一紧,赶紧解释‘老婆,老婆,你看,咱这次来主要的目的,还是怀着救赎生活在美帝国主义思想笼罩下水深火热无产阶级民众,宣传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心态来的,但是,哪知现实是如此残酷的,敌人用心如此险恶,还没等我们开展活动,传播高尚共产主义真谛,帝国主义的反扑是凶残的。。。。’
琪琪抿着嘴露出笑意,握着大明的手紧了紧,打断了大明的穷侃,轻声地说‘老公,没事,医生说没事的,只是小腿部擦伤。没有伤到骨头,小腿被扣掉1两肉。’说完,琪琪,忧伤的看着大明吊起的腿。‘哦’大明这次还真的是长出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