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云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泪,抽泣着说:“病了真好,你终于肯理我了。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要理我了。”
卡卡西又好气又好笑:“……笨蛋。”
少女吸吸鼻子,安静地窝在银发忍者的怀里。
阿鹭几不可见地微微皱起眉头。
很快又回到了老夫妻两个人家里。
听完了卡卡西的来意后,老先生指了指村子内部某处:“你带她去那边看看,那里是村里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了。”
卡卡西点头致意:“谢谢您了。”
匆忙来到池塘边的一间竹屋,连绵的芦苇随风荡啊荡。
鹤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闭着眼,只有耳朵能断断续续地接收外界的声音。
“请问您是大夫吗?她烧得很厉害,请您帮忙看一下。”是卡卡西着急的声音。
屋子里对着门摆着一个柜台,一名约摸二十来岁的黑发女人坐在柜台后磨着中药。闻言,她抬起头,黝黑的眼珠不住地在卡卡西、鹤云和阿鹭身上扫来扫去。
真奇怪,明明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眼眸中却透露着跟年龄不符的沧桑和淡然。
看够了,黑发女人将垂在胸前的发丝挽到耳后,低下头又继续手上的工作,稍稍扬起嘴角说:“我不治,你们走吧。”
“你不是大夫吗?”阿鹭急了,口气算不上温和,“大夫不治病救人,还算什么大夫?”
黑发女人“腾”地一下站起身,不悦地说:“你凭什么侮辱我的职业?给你看就是了。”随后瞟了一眼鹤云,干脆利落道,“没救了。”
“你!”
眼看两个女人快要吵起来,卡卡西连忙挡在中间。他想到从老妇人家离开前老先生对他说的话:“红莲姑娘两年前不知从哪儿来到我们村子的,性子有些古怪,只要看到是夫妻俩去看病的,都会提一个要求。不过医术确实比村里的高明许多呐。”
“卡卡西桑,既然她不治,我们到别的地方去吧。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大夫。”
黑发女人倨傲地抬起下巴,不屑地冷哼:“你看这里除了我谁能治!”
“你不是说没救了吗?!”
“好了,别吵了。”耳边的括燥不免让卡卡西感到一丝烦躁,仔细想了想老先生的话后语气恳切地对黑发女人说,“没认错的话您就是红莲姑娘了吧?红莲姑娘是有什么难处的话不妨说出来。”
红莲意外地看了看卡卡西:“我要提个要求才会替人治病,是谁告诉你的?”
卡卡西老老实实地答:“是村口的那户老人家。”
“难怪……”红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不停地打量起三个人,狐疑地问,“我说什么,你都会做?如果可能会搭上性命呢?”
阿鹭听闻,一下子沉不住气了,厉声道:“你这到底是治人还是杀人?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大夫!”
红莲一改之前的态度,毫不在意阿鹭的言语,只是直直地盯着卡卡西。
“但说无妨。”比起阿鹭,卡卡西倒是显得轻松不少,弯起眼眸笑眯眯地说:“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红莲皱起秀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定般,严肃地说:“好,你去把她放床上吧。”
卡卡西依言轻轻地把鹤云放在竹床上,红莲走过来细细察看一番,暗自安下心来,心中已有了眉目。佯装还在检查的样子,思忖一番后问:“是突然出现的吗?她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异常的东西?”
“昨天还是好好的,今天才出现。吃的应该都是些正常的食物。”卡卡西想了想又说,“不过闻过老人家种的花,听说那些花是有剧毒的。会不会是这个?”
红莲点点头:“是中毒的症状没错。”
卡卡西张了张口,像是知道他要询问的问题一样,红莲抢先继续说:“能救,可是不是我不想救,她这个毒,我这里还缺一味药引。”
说着走到柜台后拿着一张照片递给卡卡西:“这花名为颠茄,如果你能找来这个,她就有救了。”
卡卡西接过看了看,照片上的花呈现一种暗红色,似是血液凝固干涸后的颜色。
“那我要去哪儿能找到?”
“那儿。”红莲指指窗外远眺过去高耸入云的山峰,“据我所知,只有这个村子旁边山上的悬崖边有一株。”
卡卡西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好……”
“你可想清楚了!”话还未说完,红莲就似笑非笑地打断他,“悬崖陡峭,能不能过去是问题。而且颠茄也是有剧毒的,如果不小心弄破了它,不能治病事小,汁液渗入皮肤丧命的话……连我都救不了你哦。”
一直昏睡不醒的鹤云将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不要去……我没事的……”
阿鹭也担忧地劝道:“是啊卡卡西桑,太危险了。”
卡卡西不语,一时之间气氛沉默了下来。
红莲的神色慢慢转为鄙夷和不耐烦。
正准备开口赶人的时候,卡卡西说:“那你的要求呢?”
红莲一怔,嗤了一声:“算你走运,治她的病需要颠茄的根,我刚好需要它的茎。就当把它采回来是我的委托吧。”
“我会把它带回来的。”银发忍者眼眸中的无精打采一扫而光,似乎有着名为‘坚定’的光芒在闪烁,“你放心好了,在同伴死之前,我绝对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