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敛容震惊地瞪着静善平静的面容,结巴地道:“可……可半月之前,我已有好转之相……”
“此物……”静善从袖中缓缓的拿出一只青玉小瓶,淡淡地道:“甄采从未向你交代此物的厉害吗?”
“你……”敛容颤抖着接过小瓶,不可置信地喃喃道:“真的在你这里……”她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戚戚道:“我从未、从未想过真的用在你身上。”
“那是因你从不能确信我有欺君的胆量!”
敛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只有眉眼里还残存着那个娇小姐的模样……
“你,你真的……”敛容压着嗓子,发出微弱的嘶哑声,“你真的不是柔福帝姬?”
静善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嘴角,听着心里的啜泣声渐渐没了声响。
她款款地站起了身,便欲转头离去。
“公主……”
敛容忽得攥住了她的衣袖,半跪在床上,痛哭道:“奴婢死有应得……还望公主不要再与甄家纠缠……”
“放开。”
“公主……奴婢求您……”
“放手!”
敛容呆呆地一点点撒开了手,无力地向后瘫倒了过去。
静善听着她重重地倒在床上的声音,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房门。
——————————————
福延殿的內室难得如此清静。
赵构半依在塌上,盯着身上的那床夹纱被出神。
紫檀木门吱呀一声开出了一条不大的缝隙,正好够挤进一个瘦削的人影。
“如何了?”
赵构头也不抬地低声问道。
“回皇上,长公主刚从下房出来还没走几步,容姑娘便咽气了。”
“公主如何了?”
“又回下房去哭丧了。奴婢瞧着,也算是有几分真心在里面吧。”
“放肆!”
“奴婢……奴婢失言,皇上恕罪……”
赵构冷冷地扫了一眼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女子,心里陡然涌上一阵厌弃。
“公主面前,你若有半句失言……”
“不敢不敢,奴婢绝不走漏半个字!”
“下去!”
“是……是……”
紫檀木门被重重地关上。赵构长呼了一口气,重新躺下,把夹纱被盖好,安稳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