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白描述关于星眸最后变成白发魔女的事情。

方雨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复杂无比。

其实，她不过是一个执着的女人，一条执着的蛇。

方雨见过她记忆。

知道她的执着源头。

千年之前，她还是一条小蛇被抓，遇到早就已经化形的白子尘，出手，救助了还是兽形态时候的她。

让她感恩无比。

如同懵懂少女，情窦初开。

她将她所有的一切，最美好的年华，都奉献给了白子尘。

千年的追寻，只是为了在人群中让他多看自己一眼。

在佛前苦苦求了几万遍，只是为了轮回之后，奈何桥后，不消失记忆，能记住他的音容笑貌。

她遇到了他，她终于成为了能和他比肩的骄傲王者。

世界之大，白阶者寥寥可数。

她和他，的确算的上是，神仙眷侣，天作之合。

可，感情就是这么玄的东西。

即使她付出一切，在白子尘心中，星眸地位依旧不如一个死去的人。

她除了愤怒，只能继续等待。

等待这个男人，遗忘那个女人，等待着时间流逝，将过去冲淡，等待属于她的未来。

方雨再想，或许如果自己没有出现。

她会是有机会的。

至少，她和白子尘之间，不会像今天一样，这么快反目，她也不会因为情劫，而万劫不复，成为白发魔女，永远不会再爱，也不能再爱。

“雨姐姐，你在想什么了？”小白看着方雨发呆，好奇问。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星眸挺可悲的。”方雨微微感叹。

“切，那个狠毒的女人。明明是自己得不到，却还要别人也得不到。什么妖妇！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担心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雨姐姐，你都只有一个月——”

小白冷哼，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骤然停住。

方雨微微一笑：“小白，没事。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她抬头淡淡看着远方。

忽然觉得身边有小白，有暄，有狐王。

这样一群亲人，朋友。

就算只是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她也不会孤单了。

“不会的！雨姐姐，狐王一定会找到办法，替你修复经脉，重凝内丹的！你要相信我们！也要相信自己！”

方雨点点头，抹了抹小白的头。

“对了，小白，你还记得你母亲，以前是什么样吗？”方雨忽然心中微微一动。

白子尘为什么会对自己那么一吻。

她在他眼中看到，分明看到他对母银狐的那种眼神。

“嗯，这个啊。没什么印象了。我妈妈，当然美丽，端庄，大方。最主要是对我很好哈。嘿嘿，我最喜欢吃我妈妈做的烤鸡了，话说好久没回家了，也不知道赤雪峰怎么样了。”

小白看到方雨拉开话题，立刻开始唧唧哇哇，说个不停，想要转移方雨的注意。

方雨心中微动，知道小白因为白子尘施法，已经不记得母银狐去世的事情。

看着他眼中那种对于家的渴望。

喝着温暖的小米药粥，方雨心中也不由的升起一种对于家的渴望。

方雨忽然发现，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些眼熟。

她眼眸一锁，环顾四周。

又看了看床榻。

这家具，对面壁画，瓷器。

方雨眉头皱的越深了。

正在这时门忽然开了。

白子尘走了进来，身边还有一个人端着药汤和食盒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居然正是当年第一次苏醒时，那个哑女！

方雨心中惊异的无以伦比。

看到方雨，哑女有些紧张，不停向白子尘比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