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反问,立即去探白灼的鼻息。
果然!
虽然很微弱,可是还活着。
她欣喜若狂,激动的说,“快,先行救治!”
她急忙扶起白灼,小心翼翼的避开他身上的伤口,说道,“先回客栈,你们去找个大夫来。”
“宁姑娘,客栈只怕回不去了,这些刁民看样子还要抓住我们。”另一个护卫恼火的说。
“若敢,就杀了他们。”宁云筱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
“你来担着他。”她看向护卫,摸了摸白灼的脸,持剑起身。
“是。”护卫点头,将白灼抱起。
见她们有所动作,慢慢聚过来的百姓顿时大喊,“站住,不许再走。”
一个妇女壮着胆子走上前几步,“杀了人就想跑吗?没那么容易!”
“我们不跑,我们要进客栈治伤。”宁云筱连脚步都没顿,“看见祭台上的老祭司了吗?你们若再拦,就和他一个下场!”
话到此处她突然一个箭步到了妇女身前,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声道,“你想先试试我说的话是真是假么?”
“不…不想……”妇女顿时就白了脸,连连摇头。
“不想最好,否则我不介意多杀一个人。”宁云筱抓着她,让她转过身去,喝道,“这些人里面哪个是大夫?”
重新回来的只有三十多个百姓,彼时虽然扎堆儿,但熟悉的人一眼看去就能分辨出来。
妇女犹犹豫豫的不说话。见她看来,这些百姓也都纷纷低下头。
宁云筱推了推妇女脖子上的剑,“说,谁是?”
“没有,这些人里没有大夫。”妇女忙说。
“没有是吧?”宁云筱反手用剑刺进她的大腿,看着百姓们喝道,“哪个是大夫,站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师傅!”此话一出,暗处里立刻跑出来一个小童,还背着药箱。
妇女的额头顿时一层冷汗冒出来。
“原来你就是大夫。”宁云筱说,冷笑,“见有人受伤了,就出来拦,好让我们忙于应对百姓,忘了寻医,或是忘了在此处寻医,你这是不愿意给我们治伤?”
“不过由不得你了!”她说完,也不给这大夫说话的机会,抓着她就走。
护卫抱着白灼跟上,另一个护卫留了心眼儿,将方才冒出来的小童一起抓进了客栈。
白灼才被护卫放到床榻上,宁云筱就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
这还是第一次,她有种心里发闷,发堵,就快要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护卫很快就打了水过来,宁云筱旋即就开始脱白灼的衣服,肩膀的地方伤口太深,衣服都和血液粘在了一起。
她的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感觉眼睛有些酸。
女大夫显然不愿意救白灼,小半刻钟的时间都站在一旁不动。
护卫伸手就掐住了小童的脖颈,这是**裸的威胁。
“师傅……”小童憋得脸通红。
女大夫神色犯难。
宁云筱这边已经给白灼清理了干净。
“赶紧救人。”她说道,退到一旁,“救不活,你们两个都得死。”
她话音落,护卫直接将小童拎起,离了地。
小童被憋的青筋暴起,“师…傅……”
“放了他!”女大夫没办法,只能上前救人。
腿上的伤口不深,可她还是疼的直冒冷汗。
护卫松了手,小童跑过去,打开药箱,“师傅,止血药我都带过来了。”
女大夫点点头,拿了银针开始施针。
白灼的身上伤口十几处,不止流血过多,甚至有一剑直插|他的胸膛。
护卫来来回回的换水再端水,可鲜血依然止不住。
宁云筱坐立不安,她又坐到床榻边,握住了白灼的手。
她知道习武之人会产生内力,并且能够运用内力止血,疏通经络,但这两点只限于自身。
自己的内力传到他人体内会不会起作用,又会不会与他人体内的内力碰撞纠缠,在他人的身体里翻腾。
这些,宁云筱都不知情,但是现在……
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机会,她都要长期尝试。
她尝试把内力输进白灼的体内,可一摸到他的脉搏心都凉了。
这样的伤,就是放在医疗设施发达的现代也不一定能救活。
好不容易凝聚的内力轻易的散了,宁云筱在床榻边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她躲到了客房外,心里暗暗祈祷。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自己在抢救室里被急救,却缺一支肾上腺素的感觉。
她往旁边退了退,眼圈红了。
而外面,百姓们见宁云筱等人都进了客栈才觉得捡回了一条命,可还没等松口气,突然有人在后面尖叫一声。
“啊——”这声音里带着惶恐。
他们跟着一惊,忙回头去看,见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坐在地上,指着身前的尸体,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一个男人嘲笑年轻男子,“一个死人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说着也走过去看。
其余的百姓也活了心思,他们也就是这个时候才仔细去看这些死掉的人,离得远了点看不清,就都凑近了去看。
结果不出几息,一个个就都白了脸。
被砍了脖子的露骨,割了腹部的肠子都流了出来。
这要是伤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就得去见祭司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