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田问:“木森在不在?”
蔡阿毛犹豫了一下,把话筒递给打着林木森,说:“沈书记找你。”
沈心田问:“木森说说,社员的情绪怎样?”
林木森似乎还没反映过来,脱口说:“社员们盼下雨。”
沈心田说:“下雨?知道了。我也想下雨。还有什么?”
林木森说:“摆个虚场子,作些假样子,不如不作。**教导我们,‘政治路线确定以后,干部就是决定因素。’沈书记,是否借时机抓一下干部的思想……”
蔡阿毛忙冲着话筒说:“沈书记,别当真!木森喝多了,他在开玩笑。”
沈心田说:“嗬嗬。这戆头,是喝多了!”
蔡阿毛抢过话筒,忙作解释,沈心田已放下了电话。蔡阿毛的脸胀得通红,哆嗦着手指指着林木森说:
“木森,你昏头了!全龙溪就你一个人聪明,是不是?你喝的是酒还是……今天初一,我不触你霉头,回去好好清醒一下。木森,还是回钱北吧?我去找沈书记,让你回来协助管副业生产。”
李忠良心里也一团麻,忙打园场,说:“蔡支书,应该没什么,陈书记他们来‘验收’时,马主任不说,现在主要搞好‘斗、批、改’,全面落实各项经济指标,抓好生产。”
沈金生说:“敲锣打鼓,各有各话。批*励耘时,*萍是口诛笔伐,结果他也是*彪线上的人。不过,木森回来也好,乘现在充许办集体产业,我们扩大养鸡场。”
大家知道沈金生一直盯着养鸡场,借着话又想让别人跟着来,大过年的,谁又会操这份心。大队干部们想想也没趣,现在作事作得好,还不如嘴巴说得好。相互望望,散了。
林木森好懊悔,望着蔡阿毛焦虑的脸,他既感动又羞愧。一句“酒后吐真言”的代价,或许要打回“原形”。林木森怏怏地返回,门前的“中饭”还在进行中。他只得硬着头皮应酬。
李金凤关注着林木森,见他脸色不爽,悄悄吩咐小盈了几句。
小盈过来,说:“干爸,找你说点事。”说着她把林木森拉进了里屋,悄声说,“干妈说你累了,让你躺一下。”二话不说,把林木森安顿在床上;小盈拖条凳把里屋的门口-拦,坐下。任何人来,就是一句:“干爸醉了,睡了!”
童言无忌,大家舀她没辙;只得向徐贞女、李金凤招呼一声,走了。
刚把碗筷收拾好,又到吃晚饭时辰了。众人方散,一时不会再来,安安心心地吃餐饭。林木森对小盈也增添了喜爱,不时蘀她挟菜,小盈吃得蛮开心。李金凤渀佛到今后的情景,脸红了。林木森想,天下本無事,庸人擾之為煩耳。管他姆妈的!先清闲二天再说。
正吃着晚饭,王大明急匆匆地来了。
王大明说:“木森,公社通知你,今晚七点以前到公社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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