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只要他背负“云”这个姓氏一天，便会护她一天。

云晔伸出手握住顾倾城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他体质本偏阴寒，掌心常年微凉，她的手竟比他的手心还要冷。

“凤儿，我也不知道你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我只知道，无论怎样，命是自己的，自己想走的路由自己决定，其实与旁人并无多大关系。”

顾倾城闻言豁然抬眸，眼底涌现一抹释然。

云晔嘴里说着不评论，何尝不是给了她答案。

命是自己的，顾炎武不在乎她，她再怎么作践自己又有何用？

不过是徒增笑耳！

顾倾城突然自嘲一笑，惨白的脸色有几分骇人。

“云晔，我要是早几年遇见你，该多好……”

梦境在顾倾城及笄之后变得飞快且杂乱无章，魔族的侵入，巫族的内乱，换了一拨又一拨的男宠……甚至还有顾倾城及笄之前，顾炎武和魔族的纠葛……

阮倾颜越看越心惊，她居然能感受到梦中人的情绪，甚至被他们的情绪影响。

太多的画面在眼前还未完全清晰又变换了场景，看得人眼花缭乱，阮倾颜越看越没有头绪，各种奇怪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最后从梦中惊醒！

豁然睁眼，入目是月白的素色床顶。

烛光投下的暗影微微摇曳。

阮倾颜一时间有些怔忪，没有从凌乱的梦境里回过神来，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短暂的失神之后，阮倾颜想起她失去意识之前溯汐已经离开，她最后见到的人是云晔，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此刻应该是在顾家。

这也能解释刚刚那个梦境了，之前只是在白云城，就因为顾炎武的“念”夜夜梦见顾炎武和顾倾城的初遇，此时身在顾家，顾炎武的“念”便更加强大，几乎能影响她的情绪。

阮倾颜坐起身，眼角瞥见一个模糊的身影，朦胧中有些像梦境里的顾炎武，阮倾颜转头望去，却只看见摇曳的烛光，哪里有什么人影？

无奈的摇摇头，看来顾炎武的“念”真的对她影响太大，居然让她混淆了梦境和现实。

只是，顾炎武的“念”为何会入了她的梦？

当初以为是那个孩子的执念，因缘巧合入了她的梦，现在知道“念”不是那个孩子，而是顾炎武，看来，并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