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逸王爷是决定在这里看戏了吗?”江素昔抓着椅背的手,不长的指甲抠进上了漆的木料,压迫出疼痛,保持面上的无波无澜:“啧啧,真想不到,堂堂皇族王爷竟还有此等嗜好。莫不是自己那方面不行?才摆了这么一出,以慰藉自己的空虚寂寞?”
说着这露骨的话,江素昔还将赤果果的目光投向褚云逸的下身的位置:“若是逸王爷当真有那隐疾,本小姐到不介意帮帮你,不就是一场欢爱吗?如逸王爷所说,本小姐还乐得享受,实在心里不是滋味了,也可以当是被狗咬了几口,没什么大不了的,逸王爷,您说呢?”
“你这毫不知羞耻的贱人!竟然说出如此……如此……”
褚云逸从那张椅子上弹起来,俊美的脸上表情瞬间万变,伸长了手指颤抖的指着江素昔,一句话半天也没说了明白!
江素昔却显然还没有说够,她瞪着褚云逸,语气染了寒意:“如此什么?逸王爷,褚云逸,你倒是说啊?如此什么?我这贱女人,丑陋?下作?还是淫,荡?
像你这样太平王爷,除了阴谋算计,做这等龌龊之事,你还会什么?看看你找来的这四个男人,刚刚从边关回来不久吧,凌辱了我之后,你会将他们怎样?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男儿自有凌云志,保家卫国死不辞,战士的光荣是血洒疆场,马革裹尸,你却要他们死在满足你个人之欲的阴谋里,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你想对付我,不过是因为我这样一个丑女逆女,挡你享乐的路,扇了你虚伪的脸,你褚云逸,不就是仗着你高贵的出生和那一副好皮囊吗?除去了这些,你还剩下什么?
怕是连大街上的乞儿都不如!
我知道我今日逃不掉了,不过这云泽王朝的逸王爷,麻烦你多少讲一点点良心……”
隐忍的汗水将内衫湿透,意识开始模糊,江素昔一狠心,将自己好好的红唇咬破,鲜血的溢入口中,腥甜的味道的刺激下,她染了情,欲的眼眸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媚惑。她望着褚云逸,一字一顿:“给、本、小、姐、换、几、个、男、人!”
“咚”的一声,铿锵男儿双膝着地,腰杆挺直,面色坚定:“逸王爷,楚歌不知您与这位小姐有何恩怨,但请您放过她吧!我等军人,怎能做得如此……之事,求您放过这位小姐!”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一请一求,让江素昔不禁抬起头多看了男子几眼。
是距离她最近的那个侍卫,他望着褚云逸的表情,视死如归!
江素昔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感觉这叫做楚歌的侍卫说的这句话,似清风,将她体内的燥热吹凉了少许。
她看清他眼底情绪的时候,心底讽刺过他,讽刺他虽然不喜做这般恶事,却迫于褚云逸的淫威来了,到底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不想他竟会跪下替她求情。
好,楚歌,我江素昔记住你的名字了,褚云逸的阴谋过去之后,不管我江素昔受到了怎样的对待,只要没被弄死,我自会报答你这一跪之恩!
“你叫楚歌?你竟然敢悖逆本王?你是不想活了吗?”褚云逸气的身子直发抖,冲上前一脚将楚歌踹翻在地:“你在边关多年,本王好意送个女人让你享受,你不仅不知感恩,还敢求我放过她?你是受到了这个贱人的蛊惑了吧?啊!你还知道你是军人!那你是不是更应该知道,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
现在,本王命令你,过去!将那个贱人的衣服扒下来,狠狠的凌辱!”
“王爷……”褚云逸那一脚正踹在楚歌的胸口上,重的很,他从地上再爬起来时,嘴角溢出鲜血,却依然如磐石一般的跪着了:“她不过是个弱女子,王爷,您放过她,放过她吧!”
“来人,来人!”褚云逸的脸彻底变成了青黑色,他不顾形象的朝门外喊了两声,很快进来两个人,他对着那两个人冷冷的吩咐:“把这个叫楚歌的侍卫给本王带出去,关进水牢!”
那进来的两个人提听这话,犹豫了一下,褚云逸马上亮出一块令牌,吼道:“这是圣谕!还不带走!”
明晃晃的刀架在楚歌的脖子上,楚歌被带走了,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江素昔,眼里尽是悲怜。
江素昔苦苦的笑,唯一一个怜惜她的人被她连累进入了水牢,就算不死,他这一生,也都将再无前途,因为在这皇宫内院还可以带刀抓人的,那是皇帝的亲卫!
“怎么?还不动手?也想进水牢吗?”那大门再次被关上,褚云逸阴沉沉的喊道。
江素昔的身子终于再撑不住,软软的跌在了地上,那剩下的三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
“哗啦啦”
是一个男人扯去了桌上的布,桌上原有的茶杯茶碗皆扫落在地,碎的彻底。
然后江素昔感觉到,自己的双臂,被四只手抓了提起,将她整个人,放在了圆桌之上。
在那该死的媚药的作用下,她的眼前只有无数闪烁着的碎光,还觉得男人的抓着她玉臂的手分外清凉,分外舒服……
不由自主的,她发出一声羞人的呻,吟。
褚云逸的声音马上在混沌中响起:“这么快就被药控制了,果然是淫,荡至极的贱女人!不知道若是左丞相大人看到这情景,会不会羞愤得想要自杀!”
然后江素昔放声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褚云逸……你不得好死……那人放任你做下这等……恶事……迟早寒了天下百姓心……迟早毁了云泽的根……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这阴寒至极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恨,仿佛是从最深的地狱传来,令听的人毛骨悚然。
那三个男人被吓住了,愣在那里,迟迟不敢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住口,住口!你这个贱女人!”褚云逸彻底失了理智,猛冲过来,竟使了内力,几掌将三个男人打翻在地,然后,他一把将江素昔从桌子上拖起来,丢到了江彩蝶那张柔软的塌上。
“看来,你是想要本王亲自做了你,好!本王满足你!”
“撕拉”
布帛的破碎声随着褚云逸下作的言语而来:“江素昔,你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妄想做本王的妃,本王来试试,你这身子够不够销,魂!”
似是嫌弃江素昔面上的纱巾碍事,褚云逸想也未想,直接一把扯下……
此时这屋子里,就只有褚云逸和江素昔两个人,褚云逸扯面纱的动作很是粗暴,面上上细细的铁丝将江素昔娇嫩光滑的脸划出一道血丝,本以虚软迷蒙的女人清醒了一些。
不!不能就这样被这龌龊的伪君子侮辱了!江素昔在心底喊,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用尽了身体里全部的力量,摸得头上簪子,猛地腾起上半身,狠狠的朝呆愣了的褚云逸胸口插了进去!
“啊!”褚云逸吃痛,高大的身子滚下了塌,他倒在地上,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鲜红的血还是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江素昔抓住这个机会,踉跄着步子跑到窗前,用自己的身体撞破了窗子翻出去。
守在门口的侍卫马上越过来想要抓住她,她一边抬起手臂,用牙齿咬破那层皮肉保持清醒,一边使了刚学会的轻功朝着皇宫中的御花园里逃。
皇后举办的宫宴便是在御花园里举行,那里人多,便是皇帝也不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害她,况且那里还有一个大湖,可以消减她体内的药性。
直到江素昔逃出了房间,褚云逸才在剧烈的疼痛中回过神来。
江素昔,她竟然,不是丑女!
面纱下的那张脸,皮肤嫩如雪,美好圣洁中带着丝丝冷气,又如凝脂美玉,温润流光,娥眉淡扫眼含春,颊似桃花三月红,粉唇沾血媚入骨……哪里是什么无盐女,分明便是褚云逸从未如此惊艳的天香国色。
“逸王爷,那女子逃往御花园了。”一个侍卫进来,低垂着脑袋禀报。
将胸口那支晶莹剔透的玉钗拔出,褚云逸突然笑了:“刺得好,刺得好啊,哈哈哈,走,去看看本王的王妃!”
那侍卫狐疑的抬了头,又马上低下去,心底暗讽:这逸王爷,疯了吗?不是要仗着皇帝纵容毁了那个女子吗?怎的一转眼,就承认这未婚王妃了?有病!
“扑通”一声,终于奔逃到御花园的江素昔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身子砸进了湖水中,那巨大的声响,亦成功的吸引了湖对面宴会上的人的目光。
“看,有人落水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别不是刺客吧?”
“是个女人,不像刺客……”
秋日里的湖水虽不如严冬那般冰寒入骨,却也分外清凉,为了避免被直接抓回去,江素昔将整个身体都沉入水面以下,直到压抑住了体内的药性才浮出头来。
她望着岸上那追赶她的侍卫,冷冷的道:“回去禀告你们的主子,我江素昔便是死在这湖里也断然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