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得胡说八道!”苏子卿恨恨地扔下一句话,便提起桶来,朝山上而去。
道夕紧跟在后,一直忍不住地口花花,“小道姑,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为啥要出家当道姑呢?”
苏子卿默默地低着头,提着水桶吃力地朝前走着。
“你看,这山上有啥好的,没好吃的,也没好玩的,还有你那师傅,凶巴巴的,也亏了你能呆在这里。”
“臭和尚,你在满嘴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了。”苏子卿一直不搭理道夕,并不代表她很淡定,其实从见到道夕地那一刻开始,她心里的怒火便蹭蹭蹭烧了起来。要不是因为跟道夕在垂柳楼一闹,自己又怎会禁足观中不得下山。而更让她痛苦的是,明明山上有溪流泉水,师傅偏偏要她下山来挑水。
她越想越气,把一切归咎于道夕这个臭和尚身上,本想着不再多惹事端,可道夕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怪话,苏子卿终于忍不住,把两只水桶“霍”地朝道夕扔了出去。
道夕在后面嘻嘻哈哈,猝不及防,想要躲避迎面飞来的两只水桶,却躲开了前一只,未躲开厚谊只。
那满满地一桶水泊在他身上,瞬间透心凉。道夕伸手擦了擦脸,心里庆幸自己是个和尚没头发,要不然这一泼,说不定头疼脑热起来,那就不太好了。
“活该!”苏子卿出了一口恶气,双手叉腰看着道夕狼狈的模样,嘴角拂过一个优雅的笑容来。
道夕却也不恼,拿起两只空空地木桶,自顾自地说道:“某人没了木桶,却不知道怎么师傅交代的任务,哎,这人呐,冲动是魔鬼。”
苏子卿见道夕拿着自己的木桶,恨地牙痒痒,“臭和尚,快把木桶还给我,不然有你好看?”
“有啥好看?再用木桶砸我?可惜木桶在我手里哦。”
道夕不停地晃动着手里的两个木桶,目光中满是挑衅地看着苏子卿。苏子卿大怒,也不跟道夕废话,飞腿便朝他踢了过来。
“嘿嘿,这怎么好端端地便动起手来了呢,咱有话就不能好好多么。”道夕挥动着手中的木桶,来抵挡苏子卿的攻击。两人在山间狭窄的石道上,一个恼羞成怒拳脚相加,另一个嬉戏玩闹左闪右挡,却像是一对小情侣在山间打情骂俏一般。
闹腾了一阵,道夕也觉得再闹下去有些过了,便举起双桶,投降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了,桶还给你便是。”
“不行,你要把水也还给我。我辛辛苦苦从那么远的山脚把水提到这里来,却被你打翻了,你要赔给我。”
“你…….分明是你自己用水桶砸像我的!”
“我不管,你若不赔我,我就告诉师姐和师傅,说你欺负我!”
有时候女人耍起无赖来,真的是让人头疼不已。想无视,又不忍心,跟他们比无赖,却又不是对手。道夕无语地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苏子卿,“好吧,我赔你便是。”
道夕提着两个木桶,又折返下山,打满两桶水,才朝山上而来。道夕在天台山时,每日晨时的课业便是到山下挑水十担,现在的两桶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他没花了多少气力,便提着水上得山来,待快要走到山门前,苏子卿拦下了道夕。
“把桶还给我。”
“奇怪了,”道夕诧异道:“这水是我提上来的,给你作甚?”
“你给不给?”苏子卿伸出手来,揪住道夕地耳朵。道夕双手提着木桶,腾不出手来,只能被她那么掐着。
苏子卿越掐越用力,道夕疼得再也吃不住,便急忙点头:“我还你,还你还不成嘛。”
他啪地把水桶放在地上,便伸手去揉自己那被苏子卿捏得通红的耳朵,“你这小道姑,好生蛮横无理,我好心帮你提水,你不感激便罢了,还如此这般对我。”
苏子卿冷哼一声,提着水桶便朝门内走去。
道夕苦笑着也跟着走了进去,想不到这小道姑还挺有性格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做事却也无所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