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句,老和尚便悠悠朝门外走去,“天色已晚,两位还是早些安歇。”
药隐一直没有说话,似是跟他毫无关系一般。他笑着朝李神谕摇了摇头,便跟在延寿后面走了出去。
“老和尚,等等我,我还有点事跟你商量。”
本来我也打算走,可刚迈开步子就被迎面出来的李神谕给叫住了:“萧左,你随我来,我又事跟你商量。”
我看着她一脸凝重的样子,忍不住开玩笑道:“这里没有萧左,只有小僧道夕。”
李神谕白了我一眼,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走进西边的禅院时,刚好院子里亮起了灯,道凡引着玉貔貅三人安顿在了李神谕对面的屋里。看宗镜堂里的状况,李神谕于这三人很不对付。我就纳闷,延寿这安的是什么心啊,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么。
进得屋内,李神谕掏出火折子点亮油灯,然后我们相对坐下。
“萧左,你要小心那玉貔貅。”
冷不丁的李神谕冒出这一句来,我不解地说道:“我现在就一和尚,对她又没什么用处,她又会打我什么主意。”
李神谕不置可否,只是指了指远处六和塔的方向,我抬眼看去,想起刚才宗镜唐门延寿的那番话来。难道玉貔貅是像从我嘴里打听出黄巢遗物的下落,好在七月十五之前捷足先登?
“不过,”我沉思片刻,说道:“那东西真的在六和塔?”
李神谕摇了摇头,说道:“在哪里我并不清楚,但你是延寿大师的关门弟子,只要那玉貔貅知晓了,定会挟持你,逼大师就范。”
我没有在意李神谕的话。在我看来,玉貔貅还不至于在延寿的地盘上干出这种事情来。再说,我现在也明白了过来,延寿把这三人安排在西院跟李神谕放一块,打的主意也是相互制衡的意思。故而,玉貔貅想有所行动,必然会惊动李神谕。
“你是不是在想,他们住在这西院内,只要有我在,定不敢乱来?”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师傅这么安排,定有他的道理,自不会出什么乱子。”
李神谕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说道:“尽管如此,你仍需小心,那玉貔貅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他师傅,我却是敌不过的。”
她师傅?那白发老头,李神谕居然都不是她的对手,这让我莫名紧张起来:“他是什么人?”
李神谕不答反而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近十年来,江湖上流传着的五个合称‘五隐’的隐世高人吗?”
“五隐我听说过,知道禅隐是我师傅,侠隐是慕楚她爷爷,药隐就不用说了,其他两个人却不知晓。”
有关于这江湖五隐的传说,我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五个人,具体什么情况,我却知之甚少。
“另外两位,一个是金陵守缺观的静尘道长,也就是家师,另外一个便是那白发老者,金陵的剑隐萧凛。”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李神谕说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原来那老家伙是五隐之一。
“不过,他跟我师傅比,谁更厉害一些?”
李神谕抽出腰间的红菱,猛地一挥,红菱自她手中而出,笔直地弹在窗户上,“啪”一声响,窗户应声而开。
就在这时,对面院子里传来萧凛中气十足的声音:“夜深了,还是关紧门窗的好。”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无形的剑气便朝李神谕刚拍开的窗门袭来。剑气一击即中,窗门应声而毕。
我吃惊地看着闭合得紧实的窗户,想伸手去摸摸,又怕被那剑气的余威给伤到。我愣愣地伸出脖子看向李神谕:“这也太厉害了吧。不过,估计我师傅既然跟他齐名,想来也不弱。”
李神谕没搭理我,而是推开房门,看着对面的屋子说道:“夜深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不过,你这红菱不是在沉香谷毁了吗?”临走之时,我忍不住问道。
“这根是我师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