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奇说完,重重跪地,酒杯高高举过头顶。
姚远愣了下神,手足无措道,“小子快快起来,老叫花子从不曾收徒,今后也不会,你另请高明罢。”
见王宇奇只是跪地不起,姚远大怒,上前一脚,王宇奇身形微晃,执拗地定了下身,纹丝不动。姚远怒气冲冲道,“知你倔强,如强老叫花子所难,走人便是!”
说着,姚远拔脚走人,王宇奇伸臂一拦,老叫花子哪里能动得半分?姚远怒极笑,一声冷哼,“牛不饮水强压头,莫非你要强留老叫花子不成?”
“姚老请听小子一言。”王宇奇正色道,“小子身世凄苦,家人惨遭不幸,得遇姚老,有如亲人。今拜姚老为师,愿侍奉鞍前马后,追随一生,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姚远冷笑道,“你身世凄苦,与老叫花子何干?你坐地立誓,是想咒老叫花子早死么?不管你要死要活,老叫花子不会收徒,你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姚远见王宇奇只是跪地不起,叹了口气道,“你这臭小子,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罢了,罢了,你我既然有缘,为何非得重那虚无缥缈之名分?如此忘年之交,岂不更好?你便称我老叫花子、死老头子、老不死的,都是可以的;我称你臭小子,岂不好么?你起来罢。”
王宇奇起身,姚远便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王宇奇道,“姚老于小子有再造之恩,小子绝不敢在姚老面前放肆。尽管姚老不喜小子以师尊侍奉,其实在小子心中,姚老早已为师为父,小子今天忍不住才说了出来。”
姚远啐了口道,“臭小子又来,不喝你这杯酒倒好了。”随后又笑骂道,“何苦来着!北苑灵院强者如云,小子何不寻一称意长老相随,老叫花子手无缚鸡之力,又懒又馋,你怎么偏偏把老叫花子想成一朵花儿似的,让老叫花子受宠若惊。”
“以小子看来,灵院内虽不乏强者,可他们与姚老相比,如同萤火相比于皓月,晨露相比于汪洋,不能同日可道也。姚老之远见卓识,姚老之境界高绝,世之罕见,为小子所敬仰。”王宇奇一记马屁重重拍出,又嘿嘿一笑道,“向他们求教,不是还得花灵石嘛。”
姚远美滋滋相当受用,突然跳起来骂道,“原来小子想找免费劳力么?看似厚道,实则奸诈之辈尔!”
王宇奇指天划地大叫道,“天地良心!小子第一次见到姚老,以姚老之憔悴落寞,小子嫌弃了么?第二次见到姚老,姚老与小灰如此折腾小子,小子可曾抱怨?若非姚老在试炼空间再现,小子想来此生,如有幸再见姚老,只当怜老惜贫,破费些银两罢了。小子对姚老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姚远道,“还是有所图。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气氛缓和下来,姚远不再吹胡子瞪眼,王宇奇也不再苦苦相逼,非得拜师。王宇奇的一句话,突然又让好不容易劝慰下来的姚远,再度暴怒。
其怒骂声宏若惊雷,其怒气夸张为雷霆之怒,若非王宇奇提前在房间内布下隔音阵法,想必整个客栈都沸反盈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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