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臭小子,老哥今晚被你吃定了!”于是他将今晚发生的事简要地告诉了天生。
原来,乔林也觉得今天晚上刘新洲举办的这场酒宴有问题,故而加以戒备。他不仅内功精湛,且又是玩毒的高手,尽管也喝了很多酒,岂能醉倒他?他也是假装醉倒的。他被一个庄丁搀扶回西院卧室后刚躺下不一会儿,便听到有人敲后窗,于是起床推开后窗探头望去,蓦见一个皓首白鬓的老妪拄着竹杖站在远处向其招手,便穿窗而出,向那白发老妪走去。但见那个白发老妪转过身,背对着他拄着竹杖蹒跚地向庄外走去,看她脚步虽然缓慢,但乔林却追她不上,这让乔林感到很震惊!这人是谁?轻功如此了得!连自己都赶不上她!
那白发老妪一路前行,转过一道林岗,前面便是滚滚长江。但见那白发老妪站在停靠在岸边的一条渔船前,转过身来,冲刚追到跟前的乔林笑道:“你这个老毒物怎么越活越不济了?这些年来死哪儿去了?连个信息都没有?你真的没认出我来吧?”
乔林揉了揉眼睛,运足目力仔细瞧了一会眼前这个白发老妪,突然惊呼道:“你是阿菊妹妹!不愧号称‘千变神狐’,若不是看见你腰带系着的那枚玉珮,真还认不出你哩!”
这个白发老妪便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千变神狐”白菊。她的易容术和轻功独步天下,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貌,但乔林除外,因为,她原是他的情人。
白菊笑道:“快上船吧,船上有茶水。身居险地,还敢喝那么多的酒,即使不醉死,也会让人杀死!真没出息!”二人相继上了渔船,船里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人,刚坐下,乔林就觉船在动,向窗外瞥了一眼,发现船已离开了岸边,向江心漂出十余丈,俄顷又停住了。乔林惊诧地道:“阿菊,你炼成了弥勒大法?”但听白菊嫣然一笑道:“只炼到八层火候,还差得远呢!”
乔林道:“能炼至八层火候就能以气驭舟?这种神功太厉害了!看来只有我那个小兄弟可与你比肩了!”
“你是说那个叫张天生的小伙子吧?那小子的面相很有福气,根骨也很好。你是怎么认识他的?听说这小伙子在江湖上的名气大着哪!”白菊道。
乔林遂将自己如何被困在神农架,又如何认识张天生的经过告诉了白菊。白菊听后慨然道:“没想到火德星君还活着哪!也真难为了你那位小兄弟,竟然能与那个大魔头打成平手!”她为乔林斟了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望了一眼对方,见乔林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碰到一起,顿时察出了火花,是情火。但见白菊忙伸手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玉盒,打开来,不知醮了点什么灵水,揉.搓一会脸和头发,只眨眼间,但见她恢复了本来面貌。白发变成了乌云般黑亮,脸上的皱褶不见了,变成了洁白光滑的玉面,看上去哪里像个六旬以上的老太婆,活脱脱是个三十许的半老徐娘。
“阿菊,你还是那么美,一点都没变老!岁月对你真是情有独钟,没能抹去你的亮丽容颜!”乔林感叹道。
“林哥,我真不知道你被困在神农架二十余年,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呢!说来也巧,我于白天路过幕阜山时,偶然发现了新崛起江湖的万圣教的人在九宫峰下一个山洞中聚会。一时好奇,便偷偷制住了他们一个银衫武士,又换上了那人的服装,扮成了他的模样混了进去。没想道那个武士是他们教主的贴身侍卫之一,有幸能近距离地听到他们几个主要首脑人物的谈话。他们谈话的中心议题是:暂时放弃攻击九龙山庄,教主带上几名高手火速赶往陕西京兆府去面见忽必烈派来的特使。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到你在九龙山庄,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后来又听说九龙山庄的总管曹彬是教主尚能那个秃驴的师弟,二十年前就在九龙山庄卧底,而且又将刘新洲的老婆勾搭上手,并已操控了山庄的实权。我为急于见到你,便借故溜出来,重新易容,到九龙山庄来看你来了。你说巧不巧,当时我看你还像过去的老样了,喝起酒来连命都不顾了,猖狂得了不得。哼!早晚你会栽在这酒上的。”
两人又唠了一会嗑,乔林想早点回去,把他得到的消息告诉给天生知道,便与白菊亲了下嘴,约了明天晚上再与其见面,便匆匆赶回了九龙山庄,恰巧在西院遇到了天生。乔林在跟天生讲述这段经过时,只说是遇到知情的老朋友,没说是他昔日的情人。
天生也把他见到和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乔林。乔林闻听大喜,忙道:“太好了!咱们马上去通知刘新洲,让他亲自去看看他的好兄弟与他老婆的奸情,也好让他下决心整顿一下九龙山庄。”
两人赶回到九龙山庄,直接去了刘新洲的住处,隔窗向里望去,见刘新洲仍然躺在床上酣睡,水仙和衣躺在床的外侧,那个执扇的丫环也倦伏在地平上睡着了。天生刚欲敲窗,忽被乔林伸手格住,耳语道:“兄弟不可莽撞!此事有碍庄主声誉,咱们不宜直接露面,免得让他难堪,还是留石寄柬的好!”乔林回房写了一张纸条,又踅了回来,从院中拾了一块石子与那张纸条团在一起,一掌拍开窗户,抖手将纸团掷在刘新洲的枕头上,然后同天生闪身躲藏在树影后暗中窥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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