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龙外出返回,发现云水娘已委身于黄河老怪了,心中很是不解,偷问云水娘,方知端倪。奚云龙知道黄河老怪用不正当手法骗得了云水娘,很恼怒,本想向黄河老怪兴师问罪,但自知武功不是其对手,一气之下离开了这二人,投奔到双林堡去了。
两年后,奚云龙攀鳞附翼,竟然得到双林堡堡主西门宇的垂青,当上了大总管,于是,他借助双林堡的力量,多次向黄河老怪暗下毒手。黄河老怪屡次三番遭到不明身分人的袭击,后来云水娘不知何故,竟然也从他身边神秘地失踪了,方始怀疑到是奚云龙所为。他独自一人闯进双林堡,想找奚云龙要人,可奚云龙说云水娘不在他那儿,黄河老怪不信,要想搜查双林堡,却激怒了西门堡主,将其打伤,并将其抛弃于堡外。
黄河老怪带着满身伤痕躲进深山,心中连憋气带窝火,虽然恼恨双林堡,但自知不是西门堡主的对手,只好暗气暗憋。他养好伤后,性格大变,变得嗜杀成性,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对他稍有触犯,便痛下杀手,不上半年,便成了黑白两道的公敌。他自知在中原无法混下去了,只好孤身躲到长白山,这一住就是十年。
天生闻听黄河老怪的叙述后,同情地道:“佟老前辈,咱们这就去双林堡,查查云前辈是否在那里,若真在那里,晚辈负责……负责让你们见上一面。”
黄河老怪慨叹道:“十多年过去了,如果真在双林堡——唉!往事如烟,不提也罢!”
樊光华笑道:“老怪,你是怕她琵琶别抱,去也枉然是吗?不过,去当面问清楚也好,省得你牵肠挂肚的,搁在心里怪难受的!”
这时,三人不知不觉已到了五里坝东的牧马河边,适逢桃花水涨,河水湍急,河面比平时增宽了三倍,没有摆渡船只。正在三人徘徊在岸边寻找渡船时,忽见对岸一望无际的桃林夹道上尘土飞扬,杀声阵阵,像是有人在厮杀。尘烟中忽地窜出一抹红影,向河边滚来,渐近渐大,顷刻间便到了对岸河边。但见那抹红影原是一匹枣红马,马上无人,天生见到那匹马后,惊呼一声:“这是婉兰的坐骑!”忽又听到一声女人尖叫,他听出是婉兰的声音,接着又传来铮铮琴音和淳厚悠长的吟啸,并夹杂着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听了令人毛发悚立。天生见状,万分惊诧,长啸一声,一抖马缰,但见他所骑的九花豹“唏聿聿”一声长鸣,腾空而起,跃入河水,龙腾虎跃般几个起落便冲上了对岸,那匹枣红马乃通灵宝马,好像早知道张天生在河边,特来呼唤他前去救主,见天生骑马过河来,亦“唏聿聿”长鸣一声,转头向那桃花林中撒蹄奔去,似是有意为天生带路。
天生见状,双脚跟一磕马肚,但见九花豹像箭打的一般,紧衔在枣红马尾追了去。
说时迟,那时快,天生单骑闯入桃林,但见林中一片空地上,横七竖八的倒卧着许多个半光男女,男性都是毛茸茸的野汉,只有下边围着兽裙;女性个个头发披散,上身搭一件翠叶云肩,短仅齐胸;腰围莲花战裙,仅及膝部,腿足全赤着在外,酥软半露半遮,色相毕露。独有一僧一俗两个六旬老者衣冠楚楚,盘坐于地,正是在青海湖上见到的踏波诛杀水怪的胖头陀和玄衣老者。但见他俩双臂前伸,掌心向外,发出淡淡的青烟,衣袍隆起,口发狮吼般啸音,正以浑厚的内力抗拒着琴音。
抚琴的是陈寒烟,但见她身着一袭雾壳冰绡明净如雪的衣裙,端坐在一棵老桃树上,一脸肃穆,皓腕回转,拂指拨弄琴弦,宛若西子浣纱,观音拂柳,姿态悠然飘逸。但见广有数十亩的桃林中,枝条摇曳,花瓣飞舞,落英缤纷,香馨冲天。
天生离鞍飞落在一株桃树上,四处仔细看去,没发现婉兰,见寒烟并无败迹,没有马上出手,仍继续搜索婉兰,但又不敢远离寒烟,怕她发生什么意外。寒烟与那两人相持约顿饭时间,忽见寒烟裙角飞扬,绫带飘舞,头顶热气蒸腾,香汗如雨,面色苍白,似乎内力有些不继,但仍在继续强撑着。忽听那玄衣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姑娘真是自不量力,就是你那自命为‘琴仙’的师父亲自出面也奈何不了老夫,何况是你这个黄毛丫头呢?若再不住手就擒,别怪老夫要辣手摧花了!”
“哼!九幽老魔,你有本事尽管施展好了,本姑娘接着便是,休要在本姑娘面前虚声恫吓!”寒烟不卑不亢地道。
“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纳看你还能支持多久。”那个胖头陀道。
“无苦头陀,别人怕你,本姑娘却没把你放在眼里,倘若单打独斗,还不知鹿死谁手呢!”寒烟虽然嘴硬,但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天生原先并不认识这两个与寒烟为敌的人,经寒烟道破,方知是两个邪道上的大魔头。他早就听师父讲过这两个人,那个穿玄衣的老者是大理哀牢山的公孙冶,原是个游方郎中,一次在山中采药,偶然得到一部“九幽秘录”。这是一部载有邪门功法的秘笈,他练成后,称雄大理,被江湖人称之为“九幽魔君”。那个胖大头陀原是无量山法门寺的和尚,不知俗家姓名和哪里人氏,法名为无苦,因犯淫戒而被逐出佛门。后得一异人传授“风魔杖法”,赖此成名。他与九幽魔君臭味相投,竟结为异姓兄弟,经常联袂为恶江湖,形影不离,没人敢惹。
本文由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