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天亮知道张天生的厉害,不敢硬接来掌,向旁腾闪了过去,刚想还击一掌,没想到天生那招是虚式,手腕一翻,正好拦截在沙天亮的去路,但听“嘭”的一声,双掌对实,沙天亮向后倒退出一丈多远,差点摔倒在地,口吐鲜血,一脸惊色。不仅沙天亮本人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家一掌击成重伤,就是所有在场的人,无不感到万分惊骇。
天生一招得手后,杀气勃发,脚踏九宫八卦步,双掌翻飞,又将牛氏兄弟和“雪峰姥姥”三人罩在了漫天掌影之中。“黔南双煞”和“雪峰姥姥”这三个大魔头本来个个身手都不凡,但因看到天生一招打伤了与他们武功不相上下的琴魔,先已气馁,个个只顾自身安危,严密防守,没能主动配合,联手作战,顿时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
寒烟和婉兰姐妹俩本想朕出手助攻,见状都作壁上观,欣赏心目中的白马王子驰骋杀敌的风姿。也是天生吉星高照,天助其在美女面前出人头地,扬眉吐气。其实,他连续奔波四天四夜,内力耗损很大,早已累得疲惫不堪,别说是独斗三人,就是琴魔若不是因为心存恐惧,打起精神全力迎战,也决不会被他一招击伤的。天生乍见这四个大魔头时,心里也曾暗吃一惊,以为自己正在人困马乏之际,一旦对方联手合击,自己根本就无力招架,必败无疑。因此,他采取先声夺人的战术,凝聚全身残存的功力,先突袭内伤未愈的琴魔,杀鸡吓猴,倘若成功,另三人或可知难而退。他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招得手,出奇制胜,顿时豪气勃发,忘了自己也已经是强弩之末,竟然大胆主动出手攻击另三个魔头。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这种神差鬼使的鲁莽行为竟然也很奏效,吓得对手们各自保命,谁都不敢主动反击。也不知天生从哪儿获得了新的力量,不到盏茶时间,赫然将这三个大魔头给他个个击毙了。当他见到这三个大魔气绝身亡后,长出了一口气,底气一泄,顿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心知脱力,忙坐地闲目调息。
琴魔见天生力杀三大高手,被吓得心惊胆战,刚欲逃跑,倏然瞥见天生突然坐地调息,知其可能累得力疲气衰,利令智昏的以为报仇机会来了,忘记了自己重伤在身和尚有两位女侠在场,企图前去偷袭。他刚迈出三步,忽觉一道寒光电闪袭来,冷气飕飕地砭人肌骨,慌忙闪过一旁,定神看去,见是那位来自东海的婉兰姑娘手持长剑直逼其胸口,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再次暴退五步,又见那支长剑如附骨之蛆,接踵而至,本能地抬手去格,但觉腕臂一凉,痛切心脾,眼见右臂连手坠地,血流如注,顿时吓得亡魂丧胆。他万没想到这位芳龄不超过二十岁的女郎剑法这般迅疾凶狠,即使自己没有受伤,恐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也没容他多想下去,心口一冷,一股凉风直透心窝,只说了句,“好狠毒!”便一命呜呼了。他被婉兰一剑刺穿了心脏,灵魂脱离躯体,会同另三个同伴的冤魂共同飞向阴曹地府,找阎王爷要阴离水去了。
婉兰自幼习武,深得家传武学精粹,比其妹婉秋积淀深厚,尤其是精通剑术,家传的“屠龙剑法”练得十分娴熟,在东海七十二岛少一代中,堪称第一高手。她看到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连败四名武林名流,正欲鼓掌喝彩,却见天生倏然萎靡于地,暗吃一惊,忙欲上前搀扶,又一眼瞥见琴魔企图不轨,顿时勃然大怒,晃身迎去,拔剑便刺。其实琴魔的武功本高于她,尤其是内力更是比她高出一大块,怎奈他在仙霞岭与张天生较量琴技时就受了内伤,方才又挨了天生一掌,元气大伤,别说是婉兰这等高手,就是武林中二流高手也能宰了他。与其说他是死于婉兰剑下,莫如说是死于贪心。他自偷听到张天生能找到阴离泉水,便蒙生了觊觎之心,想通过阴离泉伐毛洗髓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到头来却反送了卿卿性命。他不该自不量力前来虎口拔牙,更不该在重伤状态下企图侥幸去谋害张天生,即使没有婉兰这等高手护卫着天生,就是与他数度较印证琴技而不分上下的陈寒烟也不可能让他得手的。
婉兰刺杀琴魔后转过身来,见天生正盘坐于地运功调息,姐姐寒烟和已失去内力的青青、彭兰三人拱卫在其身侧,虎视眈眈地环顾四野,担任护法职责,遂走上前道:“大姐,张公子怎么了?也没见他受到谁的伤害啊!”不知她出于什么居心,突然对天生改了称谓,即不称妺夫,也不称兄道弟,而是改称“张公子”,让那三个女人感到很是吃惊,尽管她们感到很奇怪,但谁都没说什么,也不便说三道四。
寒烟道:“张兄弟是累脱力了,休息一会儿就能恢复过来。”她看了看婉兰手中那把青光夺目的宝剑,上面一滴血都没沾,赞道:“妹妺的剑法好犀利,而你这把剑也不寻常,是什么剑?”
“青龙剑。这是爹爹取北溟海底寒铁请人打造的利剑。共造两把,我和婉兰各分一把。”
“噢!怪不得杀人不沾血,原来是寒铁打造的!”寒烟嘴上不露声色,但心里却酸溜溜的,暗忖:“同是一父之女,差距却是天壤之别。人家姐俩都享受过父爱,而自已却连生父的面都没见过!”
“姐姐若是喜欢这把剑,妹妹我就送给你好了。”婉兰非常大度地道。
“那是父亲留给你的宝物,我怎么能要?再说,我从不使剑,要剑干么?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这把剑虽然不寻常,但与张公子的太阿剑相比,简直就是一块废铁,并算不上什么宝物。”婉兰自悲地道。
“妺妺可不能这么说,张兄弟的剑固是稀世神兵,无缘者千载难遇,但你手中的剑虽然不是很难寻,却是父亲留给你的遗物,尤为珍贵,怎可不知爱惜?姐姐我……”寒烟正在训诫妺妹,忽听天生长出一口气,霍地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冲寒烟姐俩道:“多谢二位姐姐及时赶来援手,否则我这条性命……不仅是我的命,包括青妹和我的师妹在内,都将会埋骨此地了!”方才他虽然累得脱了力,但神智却一直都很清醒,尽管他坐地闭目调息气血,却对周围发生的事却了如指掌。
寒烟嫣然一笑道:“说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认真说起来,若不是你一举杀死雪山姥姥和黔南双煞,又击伤琴魔在先,凭我和婉兰妺妺这点能力,鹿死谁手还真很难说。你的体力全都恢复了?”
天生道:“已恢复了八九层,现在不碍事了。”他怕附近还有人暗中监视,长啸一声,拔地而起,绕周围三里范畴察看了一番,确信没有人潜伏,方踅身飞落在四女面前。先冲寒烟和婉兰道:“二位姐姐,这山谷中有一洞府,我带青妹和师妹先下去,你们若是想去的话,就请随我一起下去。但不知婉兰姐的那匹汗血马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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