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世龙闻听后暴怒道:“淑蕊,你好大胆?竟敢指责为兄,难道想要抱打不平吗?除你们悬空岛和青龙岛外,还有哪个岛想造反?”
“真正想造反的是你陈世龙,我们不过是来保卫宫主的。谁敢动宫主一根手指头,我们琉璃岛决心与他血战到底。”大家抬头望去,但见从墙外又飞进来三个老者。当先一位,年约八旬,头戴大沿斗笠,瘦削黑脸,长眉白须,目光炯异,身披渔网式麻衣,腰弓如折,足踏一双旧布鞋,是琉璃岛大岛主,也是婉秋的外祖父上官玉龙。左旁的那位老者年约六十左右岁,紫铜色面孔,白发苍髯,浓眉大眼,身着紫缎锦袍,背插长剑,足踏薄底快靴,是悬空岛岛主鲍春,婉秋的大姑父。右边的老者,年亦逾五旬,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肥头大耳,眉毛短粗,目若铜铃,鼻挺口阔,一脸络腮胡子,头扎青巾,身着青地暗龙团花锦袍,腰悬压把紫金刀,足踏鹿皮快靴,是青龙岛岛主于苍海,也是婉秋的二姑父。三人从墙外飞落院中央,满脸怒气地盯着陈世龙。
“哈哈哈——反了,真是反了!外戚也敢来干政来了!你们不来找老夫,老夫还想找你们去呢!你们来得正好,也省了老夫多走几百里水路……”陈世龙的话还没说完,但见呼啦一声,宫墙上忽然站满了渔民打扮的壮汉,个个手持钢刀鱼叉,都是三大岛主的手下,大有火并之意。这时,从宫殿里突然窜出百十号劲装大汉,有的手持弓箭,有的手持盾牌,护卫在陈世龙的周围,盾牌冲外,盾牌后是弓弩手,双方形成了一触即发的态势。
婉秋见自己的外祖父、两个姑父和姑妈,还有姐姐,好像事先知道她今天出洞似的,都来为她助阵,顿时信心百倍,手指陈世龙道:“碧玉箫在此,你竟敢见箫不跪拜,还敢在此大放厥词,并口口声声说别人谋反,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反贼。本宫念你是叔父,倘若你能迷途知返,并不想治你死罪,倘若是再知迷不悟,休怪本宫六亲不认,定杀不饶!”
陈世龙虽然见到来了许多讨伐他的对手,依然有恃无恐地道:“凭你这个黄毛丫头,还有你身后站着的这群虾兵蟹将,竟敢跟老夫作对,想治老夫的死罪,真是自不量力。快交出那支碧玉箫吧!”他道罢凌空虚抓,那支碧玉箫像长了翅膀似的从婉秋手中飞了过去。婉秋事先没防备,当她反应过来时,那支碧玉箫已快飞到陈世龙的手中,忙一展长袖飞卷了过去,缠住了碧玉箫运力回夺。若是在一个月前,碧秋无论如何都无法缠得住那支飞去的碧玉箫,因为,陈世龙那凌空飞抓,力逾千斤,即使她的广袖缠住了,也休想拉回来半寸。然而,婉秋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苦练,内力虽然尚不及其叔父,但亦相差不多。陈世龙也没想到婉秋功力大增,一时疏忽大意,快到手的东西,竟然又被夺了回去。顿时恼羞成怒,双手左抓右拍,欲重新夺回碧玉箫。婉秋大急,罗袖频挥,但见那支碧玉箫在空中来。
回穿梭几次后,像着了魔似地竟然缓缓飞入婉秋的手里。所有观看的人无不称奇,特别是碧波仙宫的人,更是惊诧不已,觉得宫主的武功何以在一月之间进步如此之快?竟然能从陈世龙手中夺回碧玉箫!因此,倒向宫主这边的人也逐渐增多,而陈世龙身后的支持者却愈来愈少。
婉秋斜瞥一眼天生,面现不易觉察的微笑,而正是这一丝微笑,却让经验丰富的陈世龙看出了破绽,也解开了他心中的谜团。他情不自禁地向张天生望去,心中暗忖:“这个年轻人怪不得刚出道就名噪江湖,身手的确不凡,武功决不在自己之下。就凭人家方才暗助侄女的那一手凌空御气夺箫手段,就比自己高明得多,看来今日最大的劲敌不是别人,而是这个年轻人。”陈世龙权衡了一下敌我双方的实力,觉得自己一方获胜的把握并不大,后悔不该将二哥过早害死,使自己孤掌难鸣。
陈世龙自同天生对过一掌后,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很难缠的人物,特别是被他暗助侄女抢回了碧玉箫,觉得当前最大的对手便是此人,只要能把他制服了,就能使其余的人望而却步。他决心同这个年轻人光明正大地过过手,杀杀他的傲气。他点指冲天生道:“听说阁下便是近来名扬江湖的青年高手,老夫久想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请亮剑吧!”
天生桀骜不驯地冷笑一声,道:“久闻陈三爷以伏龙掌傲睨武林,张某就用一双肉掌讨教几招吧!请赐教。”
陈世龙亦冷笑一声道:“哼,阁下要能接下老夫十招便算你赢,出手吧。”陈世龙是个老奸巨猾的人物,知道高手过招心理准备很重要,想用先声夺人的气势,让对手心理上产生恐慌或激怒情绪,这样,易在交战中使对方出现破绽。
天生以为陈世龙卖狂,顿时怒火中烧,想挫一挫他的傲气,但表面上仍不形于色,淡淡一笑道:“十招多了些,咱们还是以五招定胜负吧。”
陈世龙闻听后有些不悦,觉得这个年轻人太狂妄,冷哼一声道:“也好,动手吧!”天生先使了招“童子拜佛”,礼貌性地攻了一招。陈世龙也回了一招“仙人指路”,这两招都是极普通的试探性的招式,但两人都暗中使了六七成功力,罡风相撞,嘭然大震,如晴天霹雳般响亮。陈世龙身躯微晃了晃,天生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在场的观者都是大行家,见状无不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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