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觉得她的语气中有几分酸味。

当下也不多管，张夜收好了文书，说是这么做，这么重大的事当然还是要问过宝姑娘，张夜自己没法决定，而悸然其实也是个女武夫，比张夜好不了多少。她只知道，倚重母亲留下来的“先生”就对了。

在长空悸然的眼里，张夜不完全是个恶霸，同时也是个儒将，运筹帷幄的那种。

随即，长空悸然又道：“夜，记得把母亲的遗体带来无双园，沉入这个无双池中。”

张夜摇头道：“不要，殿下遗体由我亲自守护……”

长空悸然打断道：“你连我也不信吗？她是我母亲，这也是她离开前往北燕之地前，最后的吩咐。”

张夜一阵难过，却也起了好奇心思，问道：“怎么，难道殿下离开的时候已经知道了结局？那她怎么还要去？”

长空悸然眼睛红了起来道，“她知道。我让她别去，但是她说劫数来临，你独自支撑不过这一劫。她说倘若你张夜出事，则影响往后无双六百年的际遇，后面天地大劫的来临，不能没有你在，事关重大，所以她去了。”

张夜听着难过，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

长空悸然又轻声道，“你曾经于无双园中发下誓言要以国士报之，对我长空悸然也有效吗？”

张夜当即跪下道：“永远有效。”

“起来。”长空悸然赶紧伸手扶起了他，“那就好。我长空悸然会遵循着母亲的遗志，要做大事，你尽心尽力辅佐，希望三百年后，咱们一起于无双园中喝酒回忆的时候，不留下遗憾，行吗？”

张夜诚恳的道：“我活不了那么久，但是对天盟誓，我的后代依旧对无双不离不弃，世代辅佐殿下你。”

此点上张夜没有乱说。张夜知道自己的际遇中，磨难太大，对元寿的透支太过，如今结丹了，也不可能活到三百年。而自己的修炼进度惊人的困难，有生之年，张夜没想过能成就元婴道体。至于悸然，她和长空无忌一样，已经到了金丹六层的临界，凝结道体近在咫尺。

长空悸然是个豪爽的女人，听张夜这么说，也不难过，不矫情，笑道：“不管你活多久，将来你不在的时候我也退位，隐居无双阁，没有臣，就没有君，你我君臣一起不离不弃，说定了。”

“一言为定。”张夜干脆的点头，随即又问道：“悸然殿下……”

“没人的时候叫我悸然。”她打断道。

“长空菲殿下离开之前，已经算准了许多东西。她有没有提及昊天鼎的事？”张夜好奇的问道。

问及此，悸然眼睛一红道：“中枢会议中，他们没乱说，昊天鼎已然沉睡，不能用了。”

张夜道：“可北燕之地一役，殿下携昊天鼎参战，千真万确，我不敢乱说。当然，中途我始终觉得有不对的地方，殿下的持久力消耗得非常严重，这就是我不明白的了。”

长空悸然落泪道：“你没说错。母亲殿下原本算准了这是她的劫数，没有昊天鼎之助，纵使是母亲殿下也不能和简星与寂惊云对抗。想必简星他们，也算准了如此，知道母亲殿下不敢参战，他们这才去北燕之地的。”

她接着道：“但母亲殿下算到了，往后的无双需要你，可以没有她。所以她对我最后的交代是，让我倚重你，完成她的志向。母亲殿下开启无双阁，带走了沉睡的昊天鼎，其实是障眼法，是吓唬简星他们用的。其实母亲殿下是临时发动天魔解体，以部分元神进入昊天鼎，模拟出昊天鼎醒觉的态势，在气势上压制他们。没有昊天鼎帮助，就不能发动焚天，所以母亲殿下以天魔解体为障眼法，短时间之内实力大增，换取发动焚天的能力，困住他们，为你赢得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