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吉星走到牢房门口,看见李新苗正睡觉的香,丁南香也不敢去叫。曾吉星走过去,弯下腰,拉着李新苗的衣服:“李新苗,咋还在睡觉!”
李新苗睁开眼睛,看见是曾吉星,急忙爬起来,竖起右手,哆嗦说:“曾乡长,我……”
“整个晚上没睡觉?”
“嗯,天亮才睡觉的。”
“嗯,好,就是要这样的,李金豹在不在里面?”
“在!”
“打开看看!”
李新苗打开房门,却看见石头窗户不见了!曙光照射在黑黝黝、臭烘烘的牢房里,哪里看的见李金豹的人影!
曾吉星火冒三丈,对李新苗吼叫:“你们怎么搞的?人跑了!”
李新苗顿时汗水从头顶流下来,哆嗦说:“晚上我还开门看了的……怎么就跑了……我去找……”
说着,就拿了根棍子跑了出去。
丁南香也是吓的不行,跟在李新苗的身后去出了。
曾吉星拔出身上的驳壳枪,急步走出去。
首先看的是窗户。窗户后面是个稻田,稻田还没犁出来。荒芜的田里,一片萧索。再往南,就是一坐小山。山上,落叶灌木和常青灌木交织在一起,颜色灰暗。
相对来说,这牢房比较独立,与村子的房屋分开,原来是个地主的养母猪的地方。
石头窗户的洞口比较小,人的头可以过去,但是身子是过不去的。再说,李金豹手脚都是被捆绑的,晚上还没吃饭,身体受伤虚弱,怎么想,也跑不了。
窗户滚落在窗户底下,旁边散落几块土巴砖头,少量的灰尘蒙在地上。窗户不高,一米三左右。所以,窗户落下来,李金豹翻出来,也没什么响动。
隐约看见有一条物体压的痕迹,显然是李金豹爬出动留下的。
“肯定是跑到山上去了!”曾吉星通过侦察逃跑现场得出结论。
接着,曾吉星把驳壳枪一挥,对李新苗说:“我们追!”
沿着痕迹追到山脚下,曾吉星准备上山,李新苗请示说:“曾乡长,李金豹身受伤了,应该跑不远呢。山林里很危险,我一个人进去搜查吧?”
“受伤,他受什么伤,嘴巴烂了而已,昨晚一餐没吃,对他有什么伤害?”曾吉星否定了李新苗的意见,挥舞着手中的驳壳枪,对李新苗说,“你从东面进山搜索,阻止李金豹向东逃窜,我尾随后面追击。——我们两人同时向南追踪,然后接头!”
“哦!”李新苗答应一声,连忙沿着田埂往东跑去。
丁南香站在后面不知所措,正准备请示曾吉星,曾吉星对她说:“你赶快去乡政府向丁书记汇报请示增援!然后,马上去找红光大队第一小队的队长,紧急集合所有的社员群众,即刻前来增援!包围这做山头!”
丁南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想问:“红光大队第一小队在哪里呀?队长叫什么名字呀?”这样两个问题。
曾吉星看见丁南香一动不动,大为恼火,厉声命令:“你还楞着做什么?即刻出发执行任务!”
丁南香吓的手脚发软,即刻转身向乡政府跑去。
曾吉星手握驳壳枪,拨开树枝,钻进树林。树林里,密密麻麻的树枝挡住了视线,地上覆盖着厚厚的树叶,也看不见人爬动的痕迹。曾吉星紧张地四处探望,不见李金豹的身影。
李新苗跑到东面,山体庞大,也不知道究竟从哪里上山。沿着山脚跑了十多分钟,看见山体还远,又怕曾吉星看见自己责怪自己不上山怕死,就找了个地方上山去了。
这边进山却是没有路的,树枝纵横交错,每走一步,都要拨开树枝前进。
茫茫小山,两个人,怎么找的到一个逃跑的人。李新苗也不知道究竟往哪个方向跑,记起曾吉星所说,自己的任务,是要从东面向曾吉星靠拢,实行包围合击之态势,李新苗感到自己还没有到达最东面,于是向东南方向摸索而去。
走个二十多分钟,也不见李金豹的人影。这山李新苗也不熟悉,仰望天空,辨别方向,不知道是往回去与曾吉星汇合还是再向东南方向追击。
这次李金豹逃跑,自己作为看守负责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抓住李金豹,自己以后还怎么混,怎么有脸站在同学们面前。回走,与曾吉星会合,只怕会合后一无所获,沮丧而尴尬。既然曾吉星在往这边追击,自己何不再往东南追寻,一直追到南面的大山里?
这样一想,李新苗就继续向东南方向走去。
再说丁南香跑到乡政府,一时间却不知道丁祥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