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书记,呵呵,您来了?”潘胜利笑迎。
“人在哪里?”丁祥福问。
潘胜利赶紧带头走进房间,指着地上的周升狗说:“丁书记,这个社员同志。他伤势很重……”
“文可思,你……”丁祥福想问:“是谁叫你送来的?我上次说的,意思是要你发扬风格,不要找政府的麻烦,没想到你这女人,长的那么好看,一点脑子都没有,地主阶级还想反扑呀?”
丁祥福一问,一看,文可思就知道他心里想说什么,即刻低头,红着脸小声说:“我……我本来是在家里照护的,只是……”
丁祥福知道她想把责任推卸了,也不好盯着问。
潘胜利见此,也揣度丁祥福的心思,接话说:“刚才送伤着的人说,是荒山支书周火望让他送来的。”
丁祥福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压抑心中的怒火,心里骂道:“这个周火望,又不是不知道政府的政策,还叫社员们把伤势严重的社员送到乡卫生院,这不是明摆着唆使社员要我丁祥福难堪吗?”
外面,还有两个社员病人等待医治,作为乡书记,丁祥福也不能直接叫周升狗回去,一时间,没有了主张。
既然来了,就让他呆阵子,回头再想办法。丁祥福说:“潘胜利同志,你看看,能够医治的,就尽量用药。”
说完,转身要走。
“啊——”地一声,周升狗发出凄惨的叫声。
在场的人吓得呆若木鸡!
众人往声音源头望去,只见周升狗仰身飞起,整个上身弹出担架,下身也有微微的飞起,霎时,又咚地一声落下。同时,口中呜呜有声,白沫飞溅。
正是所谓的口吐白沫,浑身颤抖。
众人尚未回过神来,只见周升狗浑身颤抖,稍后就停止不动了,嘴里也不吐白沫了。
“潘胜利同志,这是什么病症?”丁祥福见过的残忍场面多,恢复意识,问潘胜利。
“这个,应该是伤了大脑的神经诱发的癫痫症状。”
“要不要紧?”
这个,潘胜利就不知道了。自己乃是一个军医,本来只会简单地包扎伤口,这复杂的神经系统疾病,哪里搞的清楚。
“这个……”书记盯住问,潘胜利只有硬着头皮回答,“很难说的,也有活很长见间的。”
“周升狗——”突然,听见文可思蹲在周升狗身边哭叫。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周升狗眼睛圆睁,嘴巴长大,脸色蜡黄。
潘胜利即刻伏下身去,手在周升狗的嘴巴和鼻孔上试探,又翻开周升狗的眼皮,站起来,说:“丁书记,周升狗同志恐怕……”
“怎么了?”丁祥福追问。
“呼吸已经停止,瞳孔有放大的迹象,恐怕已经死了……”潘胜利实话实说了。
哈哈,好,死了就好。丁祥福心中大叫好。死了,就不用担心安排他吃饭了,死了,李金豹这家伙就可以枪毙了。
“怎么这样突然?”丁祥福做作惊异,并流露出伤心。
“这个就不清楚了,病人本来伤食就很严重,这些天来,都没有好转的迹象,只是不断地恶化,死亡随时就来的。”
“哎,好好的一个社员,就这样被人打死了。”丁祥福伤心说,“既然这样了,文可思,你即刻回家叫人来抬了回去。”
“丁书记,病人是在我们乡卫生院死的,最好就派政府一人前去向家属解释清楚,以便表示慰问。”潘胜利提醒。
“嗯,你说的对。”转头对方果亲说,“小方,你与文可思一起回荒山通知家属,把尸体抬回去!”
方果亲说:“嗯,好,我听从丁书记的指示。”
文可思听说周升狗死了,心中悲喜交加,眼睛涌出,轻声啜泣。
“文可思,你跟我回荒山去,安排人前来把周升狗抬回去。”方果亲对文可思说。
文可思站起来,跟在方果亲的身后,去荒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