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把手上的林平之粗暴的仍到地上,“嘭”的一声,溅起了大片的灰尘,说道:“小子,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楚,要是你敢骗我‘塞北名驼’,我会教你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欧阳一刀眼看林平之就要被自己杀了,好歹也算出了一口气,没想到那木高峰突然把人救走,这明摆着要气死自己。他心中一团郁气出不得,肺都要气炸了,忍不住脱口大骂:“死驼子,还说那小驼子和你没关系,怎么又把他救了?真是不要脸。”
木高峰听到了欧阳一刀多次骂自己驼子了,虽然他早已看开这一身体上畸形,但是接二连三被骂,心中也是怒火大盛,下定决心要把这个欧阳一刀在这里杀了,不然这胸口的怒气是出不来。
“好你个狗屁一刀,看我怎么收拾你!”话没说完,身子一弓,先是点了林平之的穴道,不让其逃走,然后急速朝着欧阳一刀冲去,弓着背冲锋的他还真像一只骆驼,不过没有哪只骆驼能拿剑杀人。
欧阳一刀不敢怠慢,看到木高峰那拖着影子的身形,知道自己的速度赶不上,于是右手挥舞着十五六斤重的大刀,像是拿着一根稻草一般,把自己身前守护得严严实实。
木高峰手中驼剑较欧阳一刀的大刀轻巧得多,又看见他把大刀使出了一片严实的刀光,自然不肯硬碰,左肩一动,继续往左前进,想绕到其侧面。
欧阳一刀以逸待劳,身子微微一转,又是正对着木高峰,决不让其偷袭自己薄弱的侧面、后面,口中还笑道:“驼子,你敢和大爷硬碰硬么?谅你也不敢,大爷手中的大刀一刀就能砍断你那丑不拉几的驼剑。大爷这名字中的一刀可不是白叫的!”
木高峰看到那大刀像是车轮一样转个不停,知道其上面蓄起的力道十分惊人,自己这把驼剑要是直接撞上去的话,真有可能被砍成两断。只好继续转着圈子,试图找到刀光护不住的地方。
欧阳一刀的身子像个壮实的塔墩,其实那是横练功夫大成的表现,气力实在惊人,连续挥舞上百斤的重物一个时辰不成问题。况且他转动身子所花费的力气小于不停转圈的木高峰,这样下去,他的胜算大增。
连续转了十多圈的木高峰始终对着欧阳一刀的正面,袭击其背面的打算失败了,就算他跑动中拉出了三四个暂时留在空中的残影也没用,迷惑不了看似粗苯的欧阳一刀。
木高峰心下一阵烦闷,暗骂眼前这家伙,看似蠢笨像牛其实很精明,一时间难以找到弱点。这人的大刀长达五尺,挥舞间连脚下都被团团的刀光护住了,真是严密无比。
又转了七、八圈的木高峰见实在难以突破欧阳一刀那密密绵绵的刀光,心中不由地想到了自己最大的底牌。
木高峰一个躬身,头部几乎要跑到黄土地面,把背上那高高立起的驼峰正对着欧阳一刀,左手又捏了衣袖中的某处,一股黑水从驼峰中箭一般的飚出,射向欧阳一刀的头顶。那里没有受到刀光的保护。
欧阳一刀突然见到一股黑水射向自己,老远就闻到一股十倍于腐烂的鱼虾味道,顿时知道这股毒水非同小可,只好把身子往右侧一闪,又将大刀舞得更急。大半的黑水被他闪过,小部分的黑水被严实的刀光挡住了,不过一阵嗤嗤的细微响声从刀面上传来。
欧阳一刀一看,刀面已经被那毒水腐蚀地坑坑洼洼,那黑水的毒性显然极为剧烈,要是被那黑水淋到身上,那后果不堪设想,心中一阵后怕不已,大声吼道:“死驼子,居然放毒,这算什么好汉。”他可不知道这毒水是木高峰在大漠里找到了十数种毒物混合配置而成的,毒性极为剧烈。
木高峰嘿嘿一笑:“我可从来没有说过不施毒的。”当下趁着这个机会,欧阳一刀略微一停的功夫,手中的驼剑带起阵阵渗人的呼啸,就像鬼哭狼嚎一般,朝着他的腹部迅速袭去。
这下木高峰使出了全力,运起了十二分的内力,右手和驼剑似乎融为了一体,像是一只毒蛇朝着目标飞跃而起,极为快速。
欧阳一刀就那么疏忽了一下,被敌人抢了先机,顿时落入下风,一把大刀左支右突,才堪堪挡住木高峰迅捷的快剑。一步落,步步落,欧阳一刀面对着行动敏捷远超自己的对手,再也抢不回主动,手中的刀光也渐渐地缩小。
十数招后,木高峰一剑刺入了欧阳一刀的左手上臂,入肉一寸,鲜血不停地从伤口流出。欧阳一刀被连绵不断的剑光袭击着,连点穴止血的功夫都没有。
两人交手五十余招后,欧阳一刀身上又多出四、五处的不浅伤口,鲜血不断流出,把身下的小片地面打湿了。随着血液不断流失,他的力气也小了不少,挥刀的速度慢了不少,显然快不行了。
五招后,欧阳一刀怒吼一声,苍白的面上一阵扭曲,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再顾忌那把弯曲的驼剑插向心口,双手使足了力气,朝着木高峰的左手迅速劈去。
木高峰距离欧阳一刀太近,来不及变招,身子勉强一避,还是让那大刀在左手臂上滑了过去,不过此时他也把剑刺入了欧阳一刀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