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松走后,玉珠疑惑问道:“小姐,红颜知己是什么意思?”
沈思思歪着头想了想,“这词儿我倒是也没听说过。不过你将它分拆开来自然也就明白了。知己是为知心好友,至于红颜嘛……”
“红颜祸水”玉珠脱口而出,“我明白了,红颜就是绝色美人的意思这是在赞你漂亮……”
沈思思唇边悄然荡出一瓣明丽的笑容,“总算他还有良心不枉我这一年多为他担惊受怕的日日夜夜了……”
且不说沈思思主婢之间的讨论,唐松出房之后便径直上了昨日早就准备好的轩车由白马寺后院的侧门驶出,在四个骑马公差的护卫下一路直往洛阳宫城而去。
马车没走皇宫正门所以也无需穿越皇城便直接到了宫城的一处侧门前,至此,轩车便不得再往前行。好在宫城城门处早有一乘两人抬的小肩舆在此等候,没有让唐松太过吃力。
唐时所谓肩舆其实就是后世轿子的雏形,形制上虽然简陋不少,舒适性上倒是不会差太多。乘着轻轻晃悠的肩舆一直走到凝碧池畔,在距离瑶光殿一箭之地时,上官婉儿从里面迎了出来。
“有劳了这便停下吧……”肩舆停下,唐松从上面下来,咬着牙一步一步极缓的向上官婉儿走去。
见他如此,上官婉儿忙加快了脚步,但此地周围人多眼杂的,她也不便去搀扶唐松,只能嗔怪道:“你逞什么强能?”
此时抬肩舆的两人已经退下,唐松眼见周围的宫人虽然不少,但两人身侧一二十步范围内却是清静,当下脸上笑容神情不变,口中却是贼兮兮的一个坏笑,“我强不强,能不能,咱们**高唐时婉儿早该领教过了,何需再到这宫城里来显摆?”
唐松每一摆出这副无赖嘴脸时,上官婉儿真是又刺激又无奈,只能竭力保持脸色不变的同时咬牙轻声道:“你再如此惫赖下次得闲相会时定当碰也不让你碰……”
这里毕竟不是**的地方,唐松无赖了一回后也就收心回来,“倒也不为逞什么强能,只是既已到了瑶光殿前,那肩舆还是不坐为妙。宫内乘坐肩舆,这可是只有元老重臣才能享受的恩遇。换做我就实在太刺人眼了……”
他收得快,倒是以往沉稳大气的上官婉儿今天不知怎么了,居然纠结起另外一件小事来,“你今天这一身衣饰装扮才真是风流倜傥,刺人眼目。如此前来面圣,莫非想要以色惑君不成?”
见皇帝可是大事,何况唐松今天还是抱着领赏之心而来,收拾收拾给天子留个好印象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嘛?这哪儿跟哪儿啊!
“我能惑住你就已心满意足了,至于陛下那里,高处不胜寒,我这人怕冷,如此重任就交给那位再世潘安面如莲花的张六郎吧……”
上官婉儿间言一笑,再不说这些不着调儿的话题了,而是说了一件让唐松意想不到的事情。
“昨日家中有人往宫里传信,言说郑知礼谴了一亲信老仆往家母面前求肯,别的要求倒没提只说要保上一命……”顿了一顿后,上官婉儿声音更低的补充了一句,“说来家母亦是荥阳郑氏的出身,只是自家祖与家父身死之后双方便断了来往。看来这一回郑知礼也是知道崔元综为了自清是不容他活命了彷徨无计之下居然走了这一招乱棋……”
闻言唐松先是疑惑,待听了解释之后这才恍然,也才想起上官婉儿的母亲原来也是姓郑的,她那堪称大唐独一份儿,以女主人姓氏命名的府邸就是叫郑府。而锦绣绸缎庄的主人郑胖子就是凭着这一点与这老夫人攀扯上关系的。
只是没想到这郑夫人居然也是四世家的出身,看样子还不是什么旁系。不过再细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当年的上官仪中举早,成名早,得到太宗皇帝李世民的赏识也早,到儿子上官芝要成亲的年龄时,他早已是位高权贵,这样的人要挑儿媳妇,门第岂能差了?
再考虑到上官仪士林领袖的身份,当时所谓的士林华族荥阳郑家可不就是最合适的对象之一嘛!
只不过听上官婉儿没明说的意思,似乎所谓的上官仪谋反案以后,荥阳郑家就跟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彻底断了关系,且是一断多年,即便连上官婉儿一飞冲天之后也不曾恢复。
想了一会儿后,唐松断然声道:“这个忙一定要帮,郑知礼一定要救死了倒真是可惜……”
上官婉儿的政治头脑也不是白给的,几乎是刹那之间就明白了唐松真正的意思,“怎么救?”
“此事你不宜插手陛下面前这个饶他一命的话就让我来说吧……”
上官婉儿轻轻一领首,她是知道内情的,自然也明白在当前的情势下还就是唯有唐松来做这件事最合适,成功的机会也最高。
说完这件事时两人也已走到了瑶光殿外,上官婉儿先一步入内,唐松则在殿前理了理衣裳。
仅仅片刻之后,便见一个内宦一溜小碎步而来,传他觐见。
闻言,重重一咬牙后,唐松再不顾身上的伤势,忍着剧痛后展目扬眉,带着一股勃勃英气直入殿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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