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原叹了一口气，站起了身来：“本来想说什么的，似乎你也理解不了，不如就送你上路，如何？”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理解不了？”洪泰泽冷冷问道。

李纯原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是。我来问你，若是首都的六耳丧尸没有了，你会怎么做？”

“你也知道六耳丧尸被人杀死的事情了？”洪泰泽微微诧异。

“那就是被我杀死的。”

洪泰泽沉默了一下道：“六耳丧尸没有了，这个题目相当不错，这当然是一个机会，把首都各个家族统合起来的机会，然后谁占据先机，谁就能够成为首都的实际掌控者！”

李纯原失望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在你们这些人眼里，首先重要的还是权力。”

“幼稚！没有权力你何谈其他？你现在这个年纪，或许心里都是什么平等，爱，公平，我告诉你，这些东西都是建筑在黑暗的金钱和权力之上的光明，你以为你真能实现这些？”洪泰泽不屑地冷哼道。

“那倒也不是。我也知道你统合了首都家族之后，依旧是要恢复生产恢复民生的，无论谁来做，也都是这样做。就像是换做我，我会回答恢复生产这样的答案，但是做的时候依旧是要把权力给集中起来的。这两者的不同，你明白吗？”李纯原淡淡地说道。

洪泰泽冷笑了一声：“既然你都承认了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会将权力集中，都会恢复生产，这又有什么不同？难道你唯心是论，因为你是好心，我是坏心？”

“我不会允许有任何家族存在！我要夷平任何不听话的家族，我要废除人口买卖，你会做到吗？我要把剩下的粮食和平民一起按人口分配，你能做到吗？”李纯原冷冷地问道。

洪泰泽默然，过了片刻，才拿起了桌子上的一盒香烟，慢慢地打开，拿出一支抽了起来，才抽了一口又被呛得连连咳嗽：“想不到香烟是这个滋味，奇怪了，他们怎么会上瘾？”

“我父亲从来不允许我碰烟酒，所以我从来也不曾接触过这种东西。”洪泰泽按熄了香烟，“你的想法很好，而且带有打破整个首都的锐气，这一次如果你能够不死，说不定是首都那些平民的福气。”

李纯原没有说话，他感觉到了洪泰泽这时候有许多话要说。

“你当初不该杀了罗援朝，他的心很干净，干净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太坏的心思，在首都的时候就看不了那些家族的人欺负人。”洪泰泽有些惋惜地说道。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够坐下来好好谈，没有人是彻彻底底的坏人，但是我的命只有一条，不能因为对方不算太坏就让他拿走。”李纯原说道。

洪泰泽摇了摇头：“你说的也是。这种性命利益之类的纠葛，不是单纯的好坏能够定义，强弱之间才有公道，成王败寇而已。”

李纯原握住了长刀：“似乎感慨的时间不多了，我送你一程吧。”

洪泰泽掏出了一支手枪，李纯原顿时皱起了眉头：“你还不死心？”

“我想自己喝杯酒，如果喝醉了，你就进来帮我了结。如果没有醉，那就不劳烦你了。”洪泰泽为自己倒上了一杯白酒，对着李纯原微微一笑。

李纯原点了点头，拎着长刀走出了房门，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外面的声音又吵闹了起来，显然罗十八又聚集了一批洪家的手下，但是有密密麻麻地冰刺在地上，他们也不可能靠得太近，只能用东西往上铺，然后才能当作路。

李纯原听着房间里面洪泰泽的动静，举杯，咂嘴，然后第一次喝白酒被辣的喘气，“啪”地一声轻响，酒杯被放了下来。

他会如何选择？

“罗木，为你洪爷爷报仇，我去了！”房间内猛然传出了一声大吼，传出了整个院子内外，随后一声枪声响起，变得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