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怎么办?!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混蛋!”候少华松开锁着我的手,狼狈的爬起来,鄙视的看着我:“好吧,你不知道怎么办了是吧!那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出了这个大门,就永远不要缠着小晴,你给不了她幸福,就彻底远离,懂吗?混蛋!”
我擦了撺嘴角的血,爬起来冷声道:“我知道我该怎么做!”
这时书房的门开了,晴子的父母一齐走了出来,冷冷的看着我和候少华,道:“打够了?!打够了就滚进来!”
候少华捡起地上的破西服揉着脸上的青紫部位进了书房,老头眼神很复杂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我不明白这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没打算问转身向楼下走去。
“走这边!”老头冷然的向二楼的另一边一指,道:“我家丢不起这个人!从后门给我滚!”
我摇摇头笑笑,转身向二楼的另一头走去,经过老头身旁时,老头冷声道:“我看不起你!知道为什么呢?一个男人,没有担当的话就不要去惹那么多事,然后一逃了之!”
我讶然的看着老头,老头却转过身进了书房,冷冷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以后不要出现在我家,我家的大门不会再为你打开,谁领你来都没用!”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我还是误会老头了,如果我没有其他的女人,他未必会不肯接受我这样一个民工做女婿,但是,我真的做不出任何选择,雾儿、曾怡馨,甚至在海外的严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都放不下,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洪老虎曾经说过,我和晴子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总觉得她只是指晴子的家世,现在想来,她说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能也包括了像我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与单纯的晴子在一起,只会有伤害不会有幸福吧。
我从楼上向下看去,晴子在大厅里像只快乐的蝴蝶,穿梭在众多的宾客中,也许这是我最后一眼看晴子,我给不了她未来和幸福,还是尽可能的不去伤害她吧,虽然已经伤害了,但希望没伤得那么深。
我从后门离开了晴子家,满眼的霓虹映着我狼狈和疲惫不堪的身心,脱了皮夹克搭在背上,点起一支烟无目地的朝前走着,经过一家小超市,我进去卖了一瓶二锅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这一刻我在想,如果我就死在酒精里多好,没有人会在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曾经在一个论坛上看到过一个询问贴子,说,如果在深夜一个人喝醉了会歇斯底里的喊出谁的名字?其实,我现在最想喊的是自己的名字,然后在后面加上,你tmd就是一个混蛋,一个只会逃避的混蛋,一个只会伤害别人的混蛋!
我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上挽着我的胳膊笑脸如花的女子,我突然觉得很陌生,照片的最下方写着一行字,这一行字应该是晴子的父亲标上去的,真实性不会有假。可我还是不愿去相信,就算是相信就怎么样呢?我每天都说着谎话,生活在谎言里,难道就只允许我骗别人,而不许别人骗我吗?
雾儿、曾怡馨,晴子、严芳的脸交叉着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搅得我脑袋一阵生痛,大口喝下的二锅头也在剧烈的烧灼着我的胃,疼痛一阵一阵的袭来,我却有一种莫明的快感,也许每个人天生都有自虐的倾向,只是大部分人将这种倾向隐藏了而已。
我回到家,给我开门的曾怡馨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扶着我坐倒在沙发上,紧张而又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成这幅样子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打着酒隔无力的笑笑。
“怎么会没事?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喝酒了?”曾怡馨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你不能喝酒!”
“怎么不能,一点酒又不会死人。”我带着酒意说道。
“你……”曾怡馨生气的扭过身去,气呼呼的把手操在胸前。
我抱着曾怡馨的腰,曾怡馨生气的扭了扭,但还是顺从的被我抱住了,我在她的脸上亲了亲,道:“我累了,我们洗洗睡吧。”
“谁要和你一起睡,你去喝酒好了,喝死了也不管我的事!”曾怡馨生气的说道。
“我下次不喝了,真不喝了还不行么?我好累,去帮我拿套睡衣好不好。”我疲惫的说道。
曾怡馨瞪了我一眼,还是去起身去帮我拿衣服去了,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只觉得胃和头像裂开一样的痛,这时面前却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我坚难的睁开眼,手机铃声是从曾怡馨扔在桌子上的包里发出的,我想都没想就拿过包打开,想拿出手机帮接一下,却看到一张折好的a4打印纸插在袋子里的小格子里。突如其来的好奇心,我拿出这张纸,并且打开了。
是一张检查单,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下面写的一些医用术语,不难懂,上面的汉字我还是认识的。
曾怡馨拿着睡衣从房间里出来,见我手上拿着检查单,怔在了原地,很久之后才突然扑过来抱着我,哭道:“天寒,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笑着安慰着她,可我的手却一直在颤抖,a4纸从我手指间滑落,像一只没了翅膀的纸鹤…… @y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