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潜见春兰嘴角挂了一丝不屑,听她言语之中的意思,忽然心中涌起一个极大胆的想法,这个春月,莫非真当这陈潜是男人吧?所以才动了歪心思?他一想到此,就用眼死死的用含情的目光比较登徒子的盯了春兰一眼,发现春兰脸上一红,粉颈低垂,眼眸扑闪了几下,想迎着陈潜的目光却又不敢的样子,更加认定了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是男是女这个秘密的确是一个大秘密,大得连他的近身丫环都搞不清楚。
设计这个大秘密的人是个绝对的能人!能在这样的丫环仆妇前呼后拥的大家庭里把一个女子扮成男人来养的人,简直可比制造原子弹的科学家。
春月不是因为乱了规矩而被打死的,而是,她发现了小公子的秘密而被打死的。
陈潜苦笑了一下,很有可能春月平日里和小少爷的关系还好,于是有了别样的想法,所以想把名份定了下来,在奴婢命如草芥官家府第,她有这种想法,倒也不出奇。
孟士元冷冷的道:“不,姐姐不会这样的,一定是你们冤枉了她!”
陈潜叹了一口气,道:“这位侠士,如果你不相信,为什么不查查清楚呢?说实话,我也很替你姐姐可惜,每次想到她无故枉死,总要哭上一场,说到底,她是我用得最顺手的丫环。”
陈潜说着,脸上黯然失神,眉头微皱,面上带了几分萧索,让春兰见了,微微升起暖意,自家公子爷心里面还是记挂着她的。
春兰感觉到自己要帮上把口:“是啊,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平日里很懂规矩的,那一日就像着了魔一样闯入了小公子的房间,嬷嬷一失手,以为她是图谋不轨,不幸伤了她,没想伤了心肺,原本养养就好的,夫子怪罪下来,叫她领了板子,所以才没了条性命的。”
陈潜接着轻叹:“是吧,是吧,侠士,你看看,这里面疑点很多,春月平日里是懂规矩的,可为什么她一下子不懂规矩起来?很明显的,有人要借刀杀人,如果真想为你姐姐报仇,一定要找出那位真正的怂恿她来我这屋的人才行,他才是杀你姐姐的真正凶手!”
孟士元略一迟疑,想了想姐姐的性格,莫名的感觉他说的有道理,想缓缓的放下搁在他脖子上的刀,却没想到,房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苍老略有些嘶哑:“公子,您叫老妇给您端的红豆莲子汤,要不要帮您端进来?”
陈潜心想,我没叫你端什么红豆莲子汤啊?
你没事端什么红豆莲子汤?瞧吧,这刀刚从脖子上下来,看看吧,你一敲门,刀又倏地放上去了。
陈潜暗暗问候了一下那老嬷嬷的祖宗七八代,又感觉脖子上隐隐作痛,孟士元刚刚松动的表情,立即又冻得像严冰,陈潜觉得他的眼睛都有冰喳喳飞下来。
他无可奈何的道:“嬷嬷,我要睡了,不想吃了,你端回去吧。”
门口脚步声渐行渐远,陈潜讨好的对着镜子里面的劫持人道:“春月的弟弟,你看看,大家都是同路人,可不可以把您手里的刀子略微放了下来,我们共同的弄清楚春月到底是怎么死的?”
说话的时候,陈潜向春兰眨了一下眼睛,春兰想,公子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要自己配合一下,吸引那匪徒的注意,好让他脱身不成?想想公子爷原本就有武功,今儿个一招被人制住着实有些蹊跷,越想越觉得可能,她可不知道,陈潜只不过犯了前世的毛病,什么时候,都喜欢调节一下气氛,以缓和紧张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