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吕一峰一家租种财主家的几亩山坡地勉强度日。那年闹饥荒、年景不好,由于交不起地租,财主要收回租地。吕玉峰的父亲到财主家去理论,结果被家丁乱棍打死,母亲悲愤气急,不几日也随父亲去了。当时不到二十岁的吕玉峰,满怀仇恨,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把火点燃了财主的家的房子,便上山当了土匪。
几经辗转,四处逃窜,不久在山势险峻的虎头山落草。起初吕玉峰打出“杀富济贫”的口号,很快聚集了一群人,并针对品行不好的富户展开洗劫。可是有钱的富户,大多都居住在深宅大院。并且圈养着护院、家丁,若想打他们都注意何其难。
这样一来深受其害的反而是守规矩的殷实庄户和商户,说到济贫更是无从谈起。毕竟土匪自己也要生存。鉴于老百姓对土匪的憎恨,官府不得不派军剿匪。哪成想官军借剿匪为名大肆勒索,甚至比土匪还甚。乡绅和百姓苦不堪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被官军几次绞杀,吕玉峰率众东躲西藏下,看到官军渐渐失去了民心,随即他改变了打法。毕竟他良心未泯,趁着官府威信的下降,派人广播消息,只要富户们纳一定的钱粮便相安无事,他保证守规矩不抢劫、不杀戮。
别说这一招很管用,乡绅和富户们被官军索要的军饷、辛苦费等折腾得苦不堪言,几番折腾官军撤离,潜规则也应运而生。这样一来富户们每年拿出一定的钱粮孝敬,倒也相安无事。民不举官不究,吕玉峰有了生存的保证,自然不在打家劫舍。
时间长了他反而有了一定的人脉,久而久之,很多官府无法解决的事情,反而找他来解决。好像墨守成规似地,他俨然成了当地的法官。由此,吕玉峰在五台县名声显赫、妇孺皆知。至此,五台县历任县太爷上任,都会到虎头山拜山头达成默契。
宫三一路狂奔,不到两日便逃到虎头山。这天,穿山豹坐在大厅里养神。自从他获悉阎锡山布告山西全省土匪接受招安,他便派人打探。由于和县府有交情,他获知阎锡山正在大肆扩军,准备打仗,因此认定是虚张声势,官军无暇剿匪。
前不久他派人给宫三送信,让他安分守己,不要引火烧身。关键是宫三若要胡作非为,恐怕要殃及鱼池,他知道宫三这下子的德行。外面传来嘈杂声,只见二当家快步走进来说:“大哥,宫三那小子来了,就他一个人。”
穿山豹忽的坐直了身子,旁边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人说:“不好!宫三一人上山,恐怕不是好兆头。”穿山豹说:“把他带上来!”不一会儿,蒙着眼睛的宫三被带上来。被摘去眼罩,宫三“噗通”跪在地上说:“大哥!我宫三遭难了,前来投奔入伙,望大哥收留我。”随即他把洗劫白家镇,以及突遭袭击全军覆没他只身逃跑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以往官军来剿匪声势很大,土匪耳目众多应该早就获知。穿山豹没有想到宫三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全歼,这简直不可想象。穿山豹急问:“你真的没有看清他们有多少人?”宫三哭上着脸答:“大哥,我醒来后寨子里就响起了枪声,我带着护卫刚跑出门,护卫就被打倒在地,要不是我跑得快也玩完了。”
穿山豹暗吃一惊,宫三描述袭击的官军全部手持冲锋枪,相当威猛。他认为事态严重了。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动突然袭击,这根本不是官军的打法。但是装备冲锋枪的部队,肯定是官军无疑,穿山豹后脖颈冒出凉气,感觉情况不妙。
宫三被带下后,那位白面书生分析说:“据我所知,阎锡山生产的冲锋枪,控制的非常严格,只有他的嫡系部队、而且团以上规模才能猎装,数量也不会很多。宫三述说人手一支冲锋枪,我估摸最少来了一个团,是阎锡山的嫡系部队。”
穿山豹说:“看样子这次阎锡山要下血本剿匪了,这次我们要大难临头。马上派人到五台县打探消息,视情况我们在定夺。他妈的这个宫三简直是一个混蛋,把他先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