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起伏、南北走向的云雾山脉,被一片翠绿所覆盖。浓郁的山林、生机盎然的杂草,在默默的观望着一群陌生的客人。一行人马纷至沓来给寂静、无声的山谷带来了喧嚣。山林中的鸟儿似乎受到惊扰,唧唧喳喳的发出抗议声。
穆亚平骑在马上,心情愉悦、浑身舒畅,似乎长途旅行的疲劳对他没有什么影响。“空降”京城第一步所施展的拳脚,便打出了连续的组合拳。诸事顺利,此刻穆亚平信心百倍,对日后的腾挪,使他对未来产生了“不着边际”的憧憬。
穆亚平心情高兴,一首《精忠报国》脱口而出:“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当唱到“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时,穆亚平简直是引颈高歌了。
一曲歌罢,穆亚平真有些荡气回肠的气势了。“掌柜的,你唱的真好!”旁边一位赶车的老板称赞说。后面一位赶车的老板接说:“掌柜的,再唱一遍吧,这首歌唱得太好听了!”穆亚平似乎还沉寂在自己的思绪里,他心里琢么这首精忠报国,自己的音域根本拔不上去,现在感觉丹田之气似乎十足,而且五音精准、字正腔圆。看样子原来的穆亚平嗓子不错。突然他有了想当一名歌手的感觉。
穆亚平的歌声,同样引起了跟随在前后的“土匪”兴趣。押在后面的姜森说:“大当家的,穆大少爷嗓子不错,这首歌唱的很有气势,有股金戈铁马上战场的感觉。”陈占山阴冷说:“哼!再好听的歌,能当银子花、当金子用吗?”姜森见老大这副腔调,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这两天老大不断地拿话语试探他,他心里非常清楚老大想干什么。
当陈占山在多伦交易完,见到白哗哗的银元、金灿灿的金条时,本来就活泛的心思更加蠢蠢欲动了。他知道自己手下最有心计而且声望最高的人是姜森,这两天陈占山已经下定决心抢劫这批财宝,他试探姜森的心思,可是这小子不是敷衍就是保持沉默。他知道老二王德彪头脑简单,并且和他是一条心,关键是姜森这小子。
随着京城越来越近,陈占山决定不能再等了。他寻思只要他和王德彪做了穆亚平,姜森见木已成舟也不好说什么。况且这么多钱才,他不可能不动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陈占山想到自己已经四十多岁了,继续做土匪也没有好下场。何不夺取钱财,日后隐姓埋名,再娶上一房媳妇,下半生不就有着落了吗?他决定今天晚上就动手。
晚上宿营,穆亚平感觉很疲劳,躺下便呼呼睡去。一堆篝火旁,王德彪灌了一口酒说:“大哥,姜兄,你俩怎么不说话?”陈占山猛的喝了一口酒说:“兄弟,平时我对你咋样?”王德彪说:“大哥,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我王德彪跟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二心过。”
陈占山咬牙说:“今天晚上做了穆少爷,抢夺财宝如何?”王德彪吃了一惊说:“大哥,穆少爷对我们够朋友,我们这样做太不仗义,况且以后我们在道上必然成为猎杀的对象。”陈占山果断说:“抢了财宝我们就散伙,这么多钱财还愁以后的日子,兄弟我就要你一句话,做与不做?”王德彪犹豫说:“好吧!大哥我听你的。”
陈占山扭头对姜森说:“姜老弟,我知道你下不了这个手,但是我们为了什么?不就是想过个好日子吗。做土匪天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我们最终也没有好下场。姜老弟你负责车老板,至于穆少爷这次不用你出手,让王德彪去做。”
姜深说:“大哥,既然是为了抢夺财宝,何不留下穆大少爷一条性命。”陈占山说:“不可,穆少爷这个人能量有多大,不用我说你们心里也清楚。留下他肯定会玩命的追杀我们,我们将永无宁日。我的主意以定,你们分头行动吧!”
陈占山继续坐在那里,想着这批财宝,忽然眼里又冒出杀机,他迅速叫醒了几名心腹,接着安排了一番。王德彪走到穆亚平睡觉的窝棚,平时杀人如麻的王德彪,这次有了心虚的感觉。他在窝棚外面站了好长时间,最后才咬牙拔出尖刀走进窝棚。这时窝棚附近又出现两名黑影,并迅速隐蔽起来。
姜森带领几名手下的弟兄,把车老板全部绑了起来,姜森毕竟不忍心下手,他认为这些车老板本身就是无辜的,就这样残忍的杀了他们,作为姜森来说的确下不了手。因此它违背了陈占山的意愿,没有大开杀戒。姜森虽然在土匪窝里打拼多年,但是他做人的良知还没有泯灭。谈不上积德,关键是这些时日和穆少爷接触,使他对未来有了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