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余万长乙齐飞,实为鸣蛇族泄愤之举。那商羊族自出生便翱翔于天际,在高空自然灵活至极,这百余万长乙激射而来,大半皆尽被商羊躲避开去,唯有两、三万商羊太过倒霉,才会被这长乙射落。
眼见三族大军逃窜远去,已然是追赶不上,鸣蛇王、钩蛇王与乘黄王只得下令不再追击,目送三族大军狼狈逃窜到再无踪迹,这才得胜归去。
却说这三族大军,只顾得头也不回的向前疯逃,狂奔数个时辰,已然逃离鸣蛇城五、六百万里,三族的王才接连下令,降速停军休整,估算此番折损伤亡之数。
待各路大军将伤亡数目上报给各族之王,漫说是折损最多的苍狼族,便连那甚少折损的商羊族,听闻各路大军统帅报来的伤亡数量,心里稍作合计,亦是心寒透顶。
他商羊族胜在翱翔半空,甚少激战,此番折损亦远超十万之数,大半商羊受伤。战熊族冲杀最前,折损亦是分外巨大,来时加上斯瓦匹剌家那十万私军,大军总数接近一百一十万,可是时至此时,仅剩下不足八十万伤残军士,伤亡高达三十万之巨。
但即便是战熊大军的折损,也万难同苍狼大军相提并论。苍狼大军出征时号称百万,其实这苍狼族乃是主战一方,自然不能如其他两族一般,凑足这百万之数便算足够,于是实际便凑足了近一百三十万精锐军士。可是这一战之后,所剩亦不过是八十万左右,折损伤亡竟接近五十万。
饶是苍狼王心性阴冷,听闻这惨败局面,亦被激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立时激愤至极难以自禁。
战熊王与商羊王四目相对,均能看出彼此眼中那一抹愤懑之色,待他们举目朝自家大军望去,只见得一片哀鸣、怒吼声,哪里还有先前围困鸣蛇城时,那般如虹的气势。
起唤来自家四个儿子,更是特意点明,让罴带上他那近身侍卫一道前来。待斯瓦匹剌家五路熊军统领聚坐于一团,皆尽神色肃杀,但若是听闻他们刻意压低的沉吼,便知这斯瓦匹剌家的气氛是如何的轻松得意。
便凭呼延一句进言,挽救了斯瓦匹剌家近万军士,如此凶险的局势,竟只折损不足千数,这罴的近身侍卫,可谓是功高至伟。相比王家甚或其余各家,斯瓦匹剌家这数百折损,实在是微不足道,是以斯瓦匹剌家五路统领言谈之间,自然要幸灾乐祸一番才好。
只是这时节,却不宜太过宣扬,生恐引来众怒,于是起与自家四个儿子幸灾乐祸之时,不忘压低沉吼之声,以免让周遭大家听闻,实为不妥。
但见起肃容扫过裕、梁、忌与罴,低吼声甚是沉痛,“听闻都黎厄家先前冲得最快,此番折损两万余精锐军士!”
“似乎毋猖家的私军,当时冲的也不慢,折损亦超过两万之数!”裕凝重低吼,神色哀痛。
梁却有几分惋惜,低吼道:“这屈臣家的私军不甚给力,未能冲在最前方,折损仅有一万有余,实在可惜!”
“好在王家私军厉害,似是在后阻挡过鸣蛇、乘黄的大军,这折损亦是非同寻常!原本二十万大军,如今仅剩十五万,伤亡接近五万之数!”忌目绽神采,兴致勃勃地低吼道。
罴扫过自家的三位兄长,最后望向这父亲主上起,这才长叹一声,沉重低吼道:“我斯瓦匹剌家折损亦不低,足足一万五千勇士血洒鸣蛇疆域,实在损失惨重!只是……”
说到此处稍作停顿,罴话锋忽转,疑惑问道:“父亲主上,不知这多出来的一万五千军士,该如何处置?”
起抬起熊掌,摩挲着颌下黑毛,沉吟片刻才沉吼答道:“既然向王上报的伤亡是一万五千之数,这多出来的一万五千勇士,明面上已然是血洒鸣蛇疆域,均是战死英雄,他们便不得再出战!待我寻个隐秘的时候,将他们送回先辈神体之中,便让他们继续在其中操练吧!”
听闻起如此作答,他这四个儿子皆尽点头附议,罴又长叹一声,神色哀默低吼道:“未免王或其余各大家主听闻真相后,气得吐血会伤了身子,不得不‘牺牲’了这一万五千勇士,还是父亲主上最是英明仁慈!”
“都是些旧识老友,在那战熊城中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不宜让他们动气伤身,我亦是不得已而为之啊!”起慨然长叹,引得自家四个儿子险些忍不住那笑意,他立时凶狠地一个个瞪去,才让这四头黑熊忍笑忍得面目抽搐,好歹未曾笑出声来。如此调笑一番,起终将目光落到呼延身上,仔细打量片刻,徐徐点头,目光透出一丝赞赏之色。
“罴的近身侍卫,听说你叫呼?”
呼延本在走神,听得起忽而发问,立时惊醒过来,慌忙朝起单膝跪下,恭敬沉吼道:“回禀家主,我便是呼!罴主上的近身侍卫便是我!”
“唔……呼!这次你做得不错,居功至伟!我定要赏赐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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