薯莨依旧佝偻谦卑,却倏然移步挡在三头黑熊身前,点头哈腰,笑脸谄媚也不知说了几句什么,三头黑熊互视几眼,怒气化作粗重喘息,缓缓坐回了石座之上。
待薯莨转过身来,呼延遥遥望去,亦能看清他双眸里的冰冷杀意,似有血色弥漫开来。呼延心头一惊,待他凝神再看时,那薯莨已然自原地消失无踪!
不是消失,而是薯莨速度太快,呼延眼中早已失去他的踪迹,只等他迅速扭头,望向那离得最近的逃窜之人,便见薯莨身影倏忽冒出,已在这人近前扬腿踢去,腿风呼啸如鬼嚎,这逃窜之人一身惨叫,硬生生受薯莨这腿,如离弦箭矢般自高空跌落,在地上砸出百丈大坑,蜷缩身体苟延残喘,已是重伤难动。
一腿结果一个,薯莨不做停留,身影再次消失在半空中。这人速度超越呼延认知,竟比他曾乘坐那头千丈巨鹰还要快上十倍,也不知如何磨练出来的,形如鬼魅一般。
其余两人未逃出百里,薯莨当真一腿一个,闪电结束战斗。
打落最后一人后,他自空中徐徐落下,从大坑里捏住这人喉咙,轻描淡写一抛,这人便化作大鸟,飞过百里远,落在那三头黑熊近前。
薯莨身影闪烁,接连抛掷,这逃窜三人,连同最先反抗那大汉一道,被扔到三头黑熊座下,垒落成人堆沙袋一般。
平日里在黑熊石座边点头哈腰,佝偻如卑微小人,此时却是大展凶威,手下无一合之将,几欲无敌盖世!
呼延曾受这薯莨一脚,立时重伤欲死,只当是薯莨本领高强过他十倍,本以为是高估,如今看来,依旧小看了薯莨本事。那一脚已然留了力道,否则以呼延这“羸弱身体”,怕是呼延立成血泥肉酱。以薯莨今日表现来看,他那身本事,比呼延高出百倍、千倍!
欲图反抗者一人,借机逃窜者三人,曾是枭雄般人物,此时如同无骨肉袋,堆叠在巨熊石座下,好不凄惨悲凉,饶是呼延侧目偷瞥,亦是心生恻隐。
薯莨出手后,效果立竿见影,尚有蠢蠢欲动者,见薯莨如此凶威,均是面色惨白,心如死灰,行尸走肉般继续开工。
这方工地又恢复了原本模样,好似一切从未发生。
薯莨冷眼扫过数千人,转身落回到黑熊石座旁,谄媚点头,佝偻如鼠。于盖世枭雄,倏忽变作卑微小人,此间反差犹如鸿鹄燕雀,转变甚速直欲叫人吐血。
不知他与那三头黑熊如何作答,折身来到逃窜、反抗四人旁边,拖拉起最上层那人来,转头向三黑熊谄媚而笑,抽出一柄利器,便要划过手上这人脖颈,果断结果这人性命,却听得中间一头黑熊闷哼如雷,薯莨立时不敢动作。
左边那头黑熊斜靠座背,神识扫荡千里方圆,传音中字字如春雷劈落,炸得在场众人耳膜迸裂。
“欲图谋反!”
右边那黑熊,黑毛厚掌杵住头颅,懒洋洋逸散神识,传音言语却如千刀划过,其中冰冷杀意,激得听者无不遍体生寒。
“不得好死!”
呼延偷眼望去,待三头黑熊盖棺定论,那薯莨背对黑熊,脸色大变,手中丈长利器微微战栗,于手中这人喉咙前抖动不休,似想给这人一个痛快,迟疑片刻,终于无声长叹,收起利器,将这人抛回远处。
待他转头时,面对三头黑熊,依旧面笑如花,谄媚卑微,好似从未变过脸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