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礼部左侍郎罗喻义有事启禀皇上!”这个时候突然一人出列打断了还在思考不知道怎么回话的驸马都尉齐赞元道。
“罗大人,齐驸马正在回皇上话呢,你怎么能随意打断呢?”刑部尚书杨鹤出来轻斥道。
齐赞元正松了一口气,一听杨鹤斥责侍郎罗喻义,心中不免大恨,本驸马要是能回话也不至于如此紧张了,好不容易出来个人帮我挡了,你还硬把推上去,你安的什么心呀?不禁在心里把杨鹤给恨上了。
杨鹤哪里知道,他不经意间将驸马也给得罪了,以后这位驸马爷没少找他的麻烦,甚至故意踩上几脚。
朱影龙自给儿也不知道如何让这老实巴交的驸马爷下台呢,正好有人替他挡了过去,忙道:“无妨,罗爱卿你说!”
“微臣其实并非有意阻断齐驸马回话,而是微臣所奏也是关于福王的。”罗喻义停顿了一下,接着道:
“启禀皇上,福王是神宗皇帝生前最喜爱的一个皇子,为郑贵妃所生。神宗皇帝本想把他立为太子,但受到群臣阻挠未成,于是将他封到富甲天下的洛阳,聊作补偿。之国时,一次赐给福王两万顷良田的税银。神宗年间朝廷派出的矿监、税使,所得金银也大多是供福王使用的。而福王就藩后仍嫌不足,他便上奏神宗皇帝,要求把抄没张江陵的财产,以及江都至太平沿江杂税并四川榷茶、盐井收入全赏给自己,又请领盐引三千引,设店洛阳,垄断洛阳及周边盐市。天下皆知“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
“帝耗天下以肥王,洛阳富于大内?”朱影龙喃喃自语念叨这两句,心若有思。
“罗喻义,你太放肆了,皇上说的是福王僭越之罪该如何处置,你把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人牵出来是何意,再说了,先帝已经恢复了其名誉和地位,这还不够吗?”韩爌站出来斥责道。
罗喻义不以为然的反问道:“韩阁老,既然朝廷都已经恢复了张江陵的名誉和地位,为什么就不能将其财产发还呢?”
“胡闹,张江陵的财产是神宗皇帝赐给福王的,岂能让当今皇上从福王手里收回,再赐还给张江陵的后人呢?”韩爌怒急反笑道,顿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也僭越了,忙俯身请罪,朱影龙没有怪罪。
“罗喻义,你究竟想要对朕说什么?”朱影龙有些不悦,沉声问道。
罗喻义慌忙转过身来跪下道:“微臣是想恳请皇上严惩福王,治其应得之罪,并且收回朝廷各项应得的税收之利。”
此话一出,顿时大殿之中舆论哗然,众臣纷纷指责罗喻义借题发挥,如此对待宗室皇亲,是陷皇上不仁不孝,纷纷要求治他的罪。
“启禀皇上,河南洛阳知府上百姓万言书,奏福王在洛阳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骄奢淫逸,百姓怨声载道,乞求朝廷治其之罪!”通政司黄道周一声奏禀,整个大殿之中霎时鸦雀无声。
百姓的万言书可不同儿戏,关系到民心相背,现在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指责罗喻义要求惩处福王的奏请了,个个开动脑筋,想着待会儿怎么撇清维护福王的干系。
“呈上来!”这还像句话,朱影龙心中暗喜,李永贞果然行动迅速,这么快就盯上福王朱常询了,就拿他先开刀好了。
朱影龙迅速浏览了一下万言书上关于列出的福王的罪行,越看越怒,上面所书之罪行,放到自己那个时空够枪毙百次千次都不再话下了,朱影龙愤怒的将万言书扔下御阶,他知道这些宗室皇亲中没几个好东西,想不到他们随犯下的罪行简直就是罄竹难书,这本万言书不是一个人写的,而是由凡是被福王迫害的百姓一个个自己写的,除了不会写字的让人代写的之外,所写内容都是字字血泪,令人看了之后鼻子发酸。
“查,查,给朕一查到底,如果这上面的事情都是福王干的,朕决不姑息!”
百官俱愣住了,孙承宗走过去弯身将万言书捡起来,稍微浏览了一下,已经是触目惊心,骇人听闻,身躯禁不住颤抖起来朝黄道周道:“黄大人,这上面所写都属实吗?”
“微臣接到这本万言书也是吓了一跳,擅自作主先压了下来,悄悄命人前去洛阳打听,虽然不曾能全部打听到,但亲眼所见的与万言书上所写无一不吻合!”黄道周奏禀道。
“既然万言书上所言属实,那内阁就先议一下,派一员钦差大臣去洛阳,查办福王!”朱影龙直接下旨道。
“谨遵皇上圣谕!”
“好了,朕身子乏了,今天早朝就议到这里,都散了吧!”朱影龙装出一副疲倦的样子道。
“退朝!”
百官散去,议论纷纷,谈论最多的当然是福王了,有人欣喜,有人担忧,皇上对宗室皇亲都不留情面,那对下面那些犯过事的官员呢,尤其是跟福王有联系的官员们更加惴惴不安,生怕哪一天皇上会追究到他们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