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英生性温顺,几乎很少有跟人红脸的时候,斗嘴争理更是不会了,被父亲这么一堵,刚刚准备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徐应元咳嗽两声,让田宏遇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田宏遇突然看到自己女婿的近侍也在一边,顿时吃了一惊,莫不是信王就在车里,女婿的神秘他可是领教过了,虽然是翁婿关系,但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较真起来,自己见到女婿是要磕头的,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挤出一丝笑容道:“原来是徐公公,您是跟小女一块儿回来的吗?”
“正是。”徐应元含笑道:“王爷吩咐奴才来接淑兰小姐前去别苑商议事情,正好王妃有空说要来看望田老太爷,所以就一起随奴才过来了。”
“这个,徐公公,幼女淑兰突然身患重病,大夫说可能会传染,昨日王妃前来,老夫怕传染,因此没有让她接走淑兰,今日病情加重,身体虚弱,不宜移动,还请徐公公代为转告王爷,等兰儿病愈,再去不迟!”田宏遇到有些急智,说的倒是声情并茂,理由十足,他料想田淑英不会将妹妹的事情告诉信王,因此有把握自己的女儿不会背叛他这个父亲的。
“原来是这样?”徐应元假装沉思了一会儿,道,“淑兰小姐一向住在王府之中,为何不曾听见王府之人有所禀告呢?”
“是这样的,五天前,兰儿前来看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昏倒,起初还以为是劳累过度,岂知大夫一诊断,疑似患了什么急症,可能还会感染,于是就派人将她在府中隔离治疗了。”田宏遇果然是商人出身,谎话都能说的是滴水不漏。
“既然是这样,但是王爷的命令,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不敢违抗,而且王府和别苑里的大夫要比开封城里的大夫高明的多了,尤其是京城里来的贾太医,他此刻就住在王府之中,不如将淑兰小姐移到王府让贾大夫诊治如何?”徐应元到也有些急智,用就医这个办法应该能套住田宏遇。
“不劳贾太医了,兰儿病虽重,但尚可医治,旬月便可痊愈。”田宏遇忙道。
“难道田老太爷不想多一些保障,或者让兰儿小姐快几天康复吗?”徐应元脸色突然一变,一脸阴寒的看着田宏遇问道。
“这个,这个……”
“爹,贾太医的医术出神入化,就连王爷的病都能手到病除,有他给妹妹医治,你怎么还不放心呢?”田淑英也不是傻瓜,立刻帮腔道,第一次说谎话,脸陡然一红,有些不敢对着父亲的眼神。
“田老太爷,您要知道兰儿小姐可关系这王爷的大事,她要是早康复一天,对王爷来说就意味着什么?”徐应元跟着加油添火道。
“这,这……”田宏遇眉头都快皱成一条了。
“爹,王府环境要比家里好多了,人有不多,很适合妹妹养病的。”
“是呀,田老太爷,王爷要是得知兰儿小姐病重恐怕会亲自过来看望的,到时候王爷知道了,您没事,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要遭殃了。”
“徐公公的意思是信王爷得知此事可能会来?”田宏遇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仔细还看不出来。
“是呀,爹,王爷一向很器重妹妹的,不然也不会将那么大的事情交给她处理,您说他要是知道了妹妹病重,还不亲自过来吗?”田淑英顺这徐应元的话越说越溜,说起慌来也不那么脸红了。
话都让徐应元拿在手里,自己女儿根本就想将田淑兰接走,一个劲的帮人家说话,没揭穿自己的谎言就很对得起他了,如果这样僵持下去,恐怕对自己没好处,审时度势,人在信王哪里还能飞不成,反正这儿女的婚事一向是由父母来定,现在他聘礼已经收了,婚事也应下了,他是个商人,商人的鼻子是很灵敏的,他知道信王所图很大,所以他才不得不再另找一个靠山,万一信王事败,自己也好能安然无恙,同时他也不会去出卖信王,万一信王成事,那他就不是现在的地位了,所以他想两面讨好,反正到时候自己不吃亏,果然是个狡猾的老狐狸,田宏遇打着自己两边得利的主意,同样的,坐在车厢内的朱影龙也在琢磨着田宏遇内心的想法。
最后,田宏遇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让徐应元和田淑英将饿的奄奄一息的田淑兰抬上马车,带回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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