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个人在银白色月光的照耀下,晃晃悠悠地回到他们的住处——太守府别院后,刚一进大门,就被几个睡眼惺忪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们分别把李陵和李磊送给各自的卧室里。由于一路行来为刚才花的那三十个钱而耿耿于怀的李陵,醉意并没有那么浓,还完全有自己的意识,在两个丫鬟把他搀扶进卧室后,就打发了她们出去。睡意渐浓的他,就自己宽衣解带,躺在了床上,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脑袋刚沾上枕头,很快呼呼地睡去。
而醉意正浓的李磊在迷迷瞪瞪中,左搂右拥着两个小丫鬟,从进大门的那一刻开始,一直持续到他的卧室里。毫不知觉地李磊,被搀扶到床前,就一下子趴了上去。既然要睡觉,不脱掉衣服怎么能行呢?于是乎,一路行来,被李磊两只胳膊压在肩膀上累的已经气喘吁吁的这两个倒霉的丫鬟,在缓了一口气之后,就两个人配合着,把趴在床上的李磊,使劲用力地翻了个身后,为他宽衣解带并盖上薄薄的被子后,这才悻悻然地离去。
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的李磊倒头便睡,到了寅时的光景,他被尿给憋醒了。人有三急,这个时候,虽然李磊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也只能是挣扎着起床,穿着贴身的薄衣短衫,光着脚丫,推开卧室的房门,一路朝着不远处的茅房狂奔而去。由此不难看出,大半个晚上都没有上一次茅房撒尿的李磊,是多么的尿急。对于刚才还在睡梦中的李磊来说,没有比尿急更让他感到悲催的事情了。他刚进入茅房,根就来不及关门,就站在茅坑前,放起了抛物线的水柱。大约就这样持续了将近半盏茶的时间,李磊才终于把满膀胱的尿液倾泻一空。
当他撒完尿,走出茅厕后,明显的感觉身心是极其的放松。可是,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想起了放置在床下面的那个背包了。一想到这背包里的东西,要是单个的拿出来,就足以令人震惊的了,就更别说整个背包的东西都一股脑儿的呈现在人们面前了,那震撼力真的就跟一颗原子弹的威力差不多的。如今这个割舍不下又不能随身背着的背包,就成了摆在李磊面前必须要解决的问题了。于是乎,他又赶紧跑进了卧室,想一想把它藏在什么地方才安全。
再过一个多时辰,李磊就要离开凉州赶赴京城长安面圣了,如此说来,藏好背包的时间还是十分有限而又紧张的。他必须在这一个多时辰里,必须安顿好他的这个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的背包。可是,当李磊在不大的房间里,找遍了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一个令他满意的。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连急带热的他已经满头大汗。不仅饱满的额头上冒出了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就连他的后背皮肤的毛孔里也沁出了汗水,顺着脊梁往下一点一滴的流淌。
找遍了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合适可以藏背包的地方的李磊,此时,像是一只泄了气的气球,鼓捣了这一番下来,已经是精疲力竭,刚才稍有好转的头晕目眩,也徒然加重了。
就当李磊为能够藏好背包而一筹莫时,他突然从洞开的窗棂,看到了距离房间只有一丈许距离的那棵碗口粗的白杨树。此时,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他的脑际里突然冒出了一个自认为绝好的点子来:既然,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没有能把笨背包藏的太严实的地方,倒不如把背包埋在白杨树下。一来,以后要是自己再回来的话,就以这棵白杨树作为记号,就能找到这个背包。二来,放在房间里,确实也不太安全,万一我走了之后,再住进来个人的话,随便东倒西翻就能轻而易举的寻找到这个背包。无论从便于日后好辨认,还是从安全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如今从这两个方面考虑的话,也只有把背包埋藏在这棵白杨树底下最为稳妥了。
想及至此,李磊便麻利地从床底下抽出那个不算太重的背包,轻轻地打开了房间的门,用异乎寻常警惕的眼神,打量了一番门外的情况后,看到四下里除了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于是,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棵碗口粗的白杨树下,抬头目测了一眼白杨树的高度,大概至少也有个四丈高。既然都已经站在了白杨树下,他便轻轻地拉开了背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把短小锋利又轻巧的铁铲子。这可不是一般的铁铲子,是李磊当初用五十个比特币跟从一个资深驴友手里换来的。听说这个这把铁铲子,是瑞士军械限量版的,全球也只有一千把。如今,握在李磊手中的这把铁铲子,就是分布全球各地的一千把中的其中一把。
虽然,这把铁铲子的来头有些太过于夸张。不过,用起来确实十分的给力。大抵过了一刻的功夫,李磊就是用这把小铁铲子,硬生生地在白杨树底下挖出了一个两尺见方深三尺的土坑来。幸亏有了这一番挖土的功夫,虽然李磊额头上的汗水一刻不停地往下滴滴答答。但是由于运动量大增的原因,刚才的头晕目眩的状况却大为改观,现在已经是可以忽略不计了。
不过,李磊在埋藏自己心爱的背包之前,从背包里拿出了那把削铁如泥、锋利无比,而且刀面上沾染过野猪的鲜血的短柄瑞士军刀。因为在他从电视剧上泛滥成灾的古装剧里得知,古时候的社会治安相当的不好,可能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平白无故地就可能会遭到别人的攻击。随身携带这一把短柄瑞士军刀,对于并不擅长舞刀弄剑的他来说,完全是为了防身用。当然,要是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腰间佩戴一把这样工作精巧的刀,往大街小巷上一走的话,在人民投射而来的目光中,肯定是帅呆了酷毙了。当然在这个时候,他顾不上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