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操脸色有些古怪,这原本初见时还颇有几分从容的审仪,被人一吓竟然瞬间变成如今这怨妇状,真不知袁绍、袁熙在时,怎么就能将壶关托付于这样人,还能保得壶关不失。不过想想也能解释的出来,审配原本颇得袁绍重用,审仪赖之以为袁绍用为壶关守将,加之当时并州、冀州皆为袁绍所有,这个职位大致也就相当于是个闲职。而后继者袁熙当时根本就同袁氏武将一系不太熟悉,又早早的被袁尚所代,袁谭也急着收服并州,又不想担负个同室操戈的名声,短时间内无暇顾及冀州,致使壶关一直以来没来得及换将也说得过去。现在袁尚上位,田丰、张颌、文丑要么就是智谋超绝之士,要么就是精熟军阵之猛将,深知如今壶关之重要,不再让这审议尸位素餐,也在情理之中。却不料如今正便宜了他曹某人。只是这审议也忒有点扶不上墙了,只不过是吓唬一下,就已经怂成了这个样子。让曹操就算是想要变一变脸,挤出些礼贤下士的姿态。也颇觉不值得。
“审仪将军莫慌!主公对将军弃暗投明之举,其实还是很欣慰的!”荀攸别过了头去,似乎也对审仪这幅仪容有些忍俊不禁。轻咳了两声,示意板着脸的曹纯先行退下,对审仪说道:“只是审将军也许知道,眼下正如你之所言,贼军扼守壶关,阻碍天兵救援冀州,两军对垒之间。将军忽然而至,这其中的误会,总是难免。还望将军莫要挂怀才是啊!”
“小人不敢!不敢!实是小人冒犯曹公虎威。活该有些教训。”审仪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这还没怎样呢,就先一顿杀威阵势,眼下这并州已是曹操的地盘,这要是再稍有怨言。或者拿不出点“干货”来。天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走出上党城。审仪闻言赶忙说道:“小人久仰曹公盛名,所以才值天兵到来之际,特地前来献上壶关!”
“呵!将军受惊了!”曹操闻言倒是先笑了,并没有接审仪的话茬,顿了顿将诚惶诚恐的审仪搀扶起来,问道:“将军可否告知这壶关守将是谁么?”
“回禀曹公!”审仪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说道:“十余日前还是末将,前些天自邺城来了个红脸长髯者。拿着三公子的手书和令符,才将壶关夺了去。那人……只自称是姓关。乃是刘备麾下大将……”
“莫不是云长么?”审仪话音刚落,曹操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来,自衬了一刻,紧接着问道:“那人可是一身绿袍,红面美髯,兵刃乃是一柄大刀?”
“正是!正是!”审仪说道:“那人好生狂傲,末将好意与之寒暄,却不料好生吃了他几番白眼。末将思量着好歹也算同袍,便不与他一般见识,晚间又请他喝酒,却……却被他以违犯军令的由头吊起来打了一顿,弃置一旁不问。若不是小人这几年也交往了几位心腹,此番必死无疑!”
“果真是云长!壶关轻易取不得了!”曹操在虎牢关可是见过关羽赫赫威风的。西凉猛将华雄视关东诸侯如无物,却是被关羽战不几何便一刀斩了,勇武可见一斑。若是平原交战还好,曹操自负甚高,也未必就怕了关羽,可若是依关而战,对方又是如关羽这般猛将镇守,便是曹操如今手下有三万精锐,也绝不敢说一定就能拿下。
“曹公,其实要拿下壶关也是不难!”审仪稍稍打量了曹操一眼,见曹操面无表情的样子,惴惴言道。
“唔?审将军有何妙计?”曹操挑眼问道。
“曹公,小人刚刚说过,在这壶关,小人好歹也是驻守过数年的!也颇有几个心腹,并不心腹昔日仇敌转眼便因为三公子身边小人撺掇,便将壶关这等军镇重地拱手让与,只要曹公开口,小人立马便可为曹公谋划!届时里应外合,让壶关归于曹公之手,只在反手之间而已!”
“审将军放心!主公乃是极大方之人!只要壶关能够顺利入手,自然不会亏待了审将军你!而且,若是此番主公代天子诛逆贼平定了冀州,程某可以作保,审将军你必是头功!”见审仪话说到一半便不再言,知道这等小人最是舍命不舍财,现在见曹操相信了他的身份,已是到了要拿乔要好处的时候了。这等手段曹操焉能不明白?只是若是当真让曹操被这小人要挟上,眼下还要用他,杀又杀不得,怕终究还会是个麻烦,程昱最能体会曹操心思,马上站出来,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位先生是……”审仪连与袁氏交战数年的刘备哥仨都不认识,更别提是程昱了。明显是不太相信程昱能做的了曹操的主。
“仲德先生之诺,便是某之所言。怎么,阁下不信么?”曹操是太希望能够快过吕布夺下冀州了,只是壶关就像是一头巨兽挡在面前,轻易不可得过,无奈也只能受了审仪的要挟,又见审仪并不认识程昱,只能捏着鼻子说道。
“曹公说哪里话!”审仪见曹操语气不善,自懦懦的回了一句,说道:“其实也是简单,某出行之前,就已同心腹之人约好,只待其当值之期,在关外燃起火把,以前约上下数目为号,城中见暗号对了,就会打开城门,倒戈以迎天军入城!彼时,则大事成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