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保卫司令部的最后防线,不管外面杀得天昏地暗,他们还是等候在这里。“轰——嘶”几条织热的火龙瞬间便把坦克吞噬,也把已经冲进断墙的苏军士兵卷进了火焰,连声惨叫都没留下。
地下室里,只收不发的规定被打破,丽达站到无线电发报机前面,拿起话筒声嘶力竭地喊道:“所有炮弹全完了,子弹也剩不多了,增援部队还没到!什么,你们也被缠住了?”
元首在房子里团团转,嘴里不停地咒骂,间或停下来用姆指和食指在地图上丈量一番,接着转圈和咒骂;莫德尔像雕像一般一动不动;鲍曼刚探望伤员回来,衣服上带着血疲惫地躺倒在床上。
安德里站起来,一发子弹“哐”地一下,把他的钢盔打飞了,又一阵铺天盖地的炮火过后,安德里从土里钻出来,拉起党卫军大队长跑向地下室,他不敢对元首说,便向莫德尔请求,部队即将弹尽粮绝,全体应该向北突围。
元首背着手站在地图前,连头都没转;二级上将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冉妮亚轻蔑地望着他俩说:“这样吧,你俩留下来保卫元首和司令部,我和丽达代替你俩指挥。”
大队长急了,连忙摆手:“不关我的事,他硬把我拽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
冉妮亚暴跳如雷:“代团长,我告诉你,部队离开了既设阵地,他们会像追杀兔子一样打死你,你真混蛋。没有弹药是吧?去夺,去抢呀。”
冉妮亚双手叉腰,杏眼圆睁,脸涨得通红,冷艳中透着冷酷,唾沫星子喷到两人脸上。大队长惊呆了,安德里被骂得狗血喷头,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很不舒坦。他头脑中还残留着种族主义思想,德意志军官竟然被一个东方民族辱骂。继而他寻思:也许这个拉脱维亚姑娘祖先是北欧人,而北欧人是德国的近亲。这样一想,他觉得冉妮亚像维金女海盗,心里平衡了,拉起安德里跑出去了。
元首转过身子喃喃:坚持最后五分钟,援军就到了。
苏军战士们胸前挎着汤姆森,呐喊着冲进院子里,德军士兵们用工兵铲、匕首应战,但是,德军的单兵火力明显逊于对方。美国的坦克虽然靠不住,但他的汤姆森却人手一枝,而德军冲锋枪只配备给摩托化部队,步兵班主要是一挺班用机枪和大量的步枪,德军只是依靠优良的战斗素质和丰富的经验,才不致于吃大亏。
卡尔梅克人见势不妙,声嘶力竭地大喊:“贴上去,贴上去拼刺刀呀。”
记得有人以偏概全地说过:敢于刺刀见红的部队才是过硬的部队。德军平时很少拼刺刀,但谁也不否认德军是优秀的斗士。然而今天,他被迫要以古老的方式投入战斗了。
安德里一气打光了托卡列夫tt33手枪里的子弹,他把枪一扔,又掏出纳甘1895式左轮手枪,7发子弹很快打光,他又变戏法一样掏出美国柯尔特手枪“啪,啪”两枪,两个苏联兵应声倒地。卡尔梅克人奚落道:“安德里好枪法,三、五米以内弹无虚发。”
卡尔梅克人稍一分神,一个苏军准尉从后面抱住他,对方力气很大,他动弹不得,他把打完子弹的空枪往地下一扔,说:“这位同志,我是苏军少校。”乘对方一楞,他一个大背把他扔在前面,夺取旁边一名党卫军腰里的匕首甩过去,正中对方脖子上。
卡尔梅克人与苏军少尉都没子弹了,他把手枪扔向对方,对方头一偏躲过,他乘机从地上操起铡草的铡刀,少尉也扔掉打完子弹的汤姆森,夺过旁边士兵的甘辛步枪,一声不吭地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以逸待劳,对身边惨烈的格斗熟视无睹,只是用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死死盯着安德里。
两人对视着转了兜圈子,卡尔梅克人双手握刀,刀身下垂到左腿前,刀背对着苏军少尉,锋利的刀刃向着自己。少校摸不透他摆的什么阵式,大吼一声后向卡尔梅克人左肋突刺,卡尔梅克人身子没动,手中的刀迅速上扬,“咔嚓”一声,刀背磕开了少尉手里的枪,与此同时刀锋从右到左,自上而下斜着伦出了一个180度的半径,年轻的苏军少尉身子飞出两米外,把党卫军大队长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