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若莱沉默,没有再回答,这也是她一直不想去想的事情。原来他们两人都是这样自私的人,都有所求,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孩子不是个东西,而是一个生命。
但是有时候,就是必须要狠心。
自己和楚勒池之间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既然在一开始的时候,内心里已经很清楚,所以有时候,该狠心的还是要需要狠心的。
肚子里的孩子,她今生注定是要亏欠的。所以,孩子的一切,她都不会去在意。
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他:“孩子是你要我生的,当然起名是你的事,养也是你的事,至于你怎么养他,我一点也不关心。只要生下孩子,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的结束,就是这么简单!”
她说完,轻哼了一声。
平时,她可不会对自己笑得这么开心。
楚勒池听了秋若莱的话,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方才看到她一直紧紧的拽着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楚靳池强盗般的夺了过来,不顾她的反对,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木雕小人儿,一个是女孩儿样,一个是男孩儿样。
他定定一看,那女孩不正是她么,楚靳池当下脸色一冷。
“你从来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过,对不对?”脸色阴沉至极,让她都忍不住的瑟缩了下。
“只是朋友送我的生日礼物而已,你生什么气,还给我!”眼中有些慌色,想要夺过来,却是让他紧紧的抓住不放。
“什么朋友,男朋友吗?”他冷笑一声,“结婚了还在外面勾三搭四,你们秋家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说完,又拿着那两只小人儿看了看,背后刻着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真是,好极了!
楚靳池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眼睛都因为愤怒而冲血发红。
“楚,楚先生,请你冷静一点。”看着他的样子,秋若莱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人像是愤怒的狮子般,她觉得下一刻就会将自己撕碎。
“冷静?你收下这两个东西,写着情诗的东西,还叫我冷静?”楚靳池怒极反笑,看着她眼中的慌色,更是憎恨。
这个可恨可恼的女人。就是永远不知道安分是吗?
“是那个人么,是那个男人么,到现在,你还在想着他?”楚靳池抓着她的手,厉声问着,只觉得自己血液都因为愤怒在沸腾起来。
她僵住,没有说话。
“你可以扔掉它,可是,你控制不了我的心。”看他拿起两个小木人想要扔出窗外,她冷冷的道。
明明不爱自己,却非要让她身心都保持纯洁,这人会不会太自私了。
楚靳池冷笑一声,路过大桥时,毫汪犹豫的将木盒扔了出去。
木盒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形,然后掉进水里,激起浅浅水花,最后消失无影。秋若莱眼中隐隐有泪,却是强忍住了。
那是子琛送她的礼物,只是,却被他扔了。
心在淌血,可是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她告诉自己,这个恶魔,他可以扔掉子深送给她的东西,但是她这一颗心,永远爱着子深,永远永远。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这么生气,这么愤怒,那我更应该告诉你,你可以禁锢我的自由,困住我的人,但是我的心,却是自由的,我爱着他永远爱着,楚靳池,你伤不到我。永远也伤不到我的。”
她看着爱人送的东西消失而去,忍下心中的愤怒,转头看着他。
楚靳池额上青筋暴出,恨恨的看着她。
秋若莱扬起笑容,凑近了几分,在他耳边轻语如情人的低喃:“楚先生,我知道,你恨我想要报复我对吗,可是,你伤不了我,永远也伤不了,因为,我不爱你,我心,固若金汤。”
她带泪的眼眸望着他,带着浅笑,带着一丝丝怨怼,还有挑衅。
楚靳池心中一震,原来,自己走错了方向么,真是,好极了,还真是,多谢她的提醒呢。
他不怒反笑,冰冷的脸上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反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是吗,可我也告诉你,总有天,你会爱上我。”
她提醒了自己,总有天,她会后悔今天的话。
他笃定的话,惹得秋若莱轻笑一声,带着几分挑衅的对视着他微怒的眼眸,笑得娇媚动人,“楚先生,那是不可能的事,绝对,不可能!”
对方平淡而坚定的话,惹得楚靳池心中那股火越烧越旺,是了,画皮不如画骨,伤人不如伤心。
这该死的女人,说不会爱上自己么。
那么他偏要让她爱上自己,而且是爱得死去活来。
一向自负自己魅力无双的楚靳池,被秋若莱彻底的激起了心中的征服*来,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有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的伏在自己的脚边。
两人的眼神对视,在无声的较量着。
秋若莱心性坚定倔强,从不轻易的认输,所以,她才会如此的笃定。而且依着她对楚靳池的讨厌,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是吗,那我们不如来试试看,离你生下孩子,还有五个月,如是你生子之后,你未爱上,我便放你自由,如何?”楚靳池看着对方倔强的抿紧了唇,压下心中的不悦,脸上的笑意更邪气几分。
秋若莱微微仰起下巴,眼神带着骄傲和淡然。
“那楚先生可千万别忘记了你自己说过的话。”秋若莱说完,直起了身,无声的看向了窗外,她不会爱上这人,绝不会,所以,他一定会输的。
她的一再反驳,让楚靳池心中极是不悦。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更加的难看。一向无往不利的他,竟是在这女人这里踢到铁板,怎能不恼。
下车回了园里,两人的气氛都有些古怪,意如敏感的察觉到两像是在斗气一般。
“夫人,你还好吗?”意如见她坐在一边只是僵着脸,想了想上前询问,微微弯身道:“夫人,可要我送些甜点过来?”
见她只是呆在园子的小亭里,而楚靳池却是在客厅里遥遥相望的坐着,像是两个小孩斗气一般。
“不必了。你不用管我。”秋若莱含笑道,意如这才离开。秋若莱轻叹一声,与楚靳池的话,只是一时意气之话。
只是却不知道激怒了他会怎么对自己呢。
思及他的恶劣行为,她心情越加的烦躁起来,却也什么不能去做,只能暗自叹息而已。
意如回了客厅里,见楚靳池在看着手上的平板查着公司资料,想了想,才上前道:“先生,外面的风有些冷,夫人不愿意回屋里呢,你们,是吵架了吗,可是,这样对孩子不好呢。”
如今入了秋,天气已经转凉了,所以她有些担心秋若莱有会受寒。
“不必管她!”楚靳池冷冷的道,抬头看了一眼秋若莱,那个该死的女人因为和自己斗气,所以把自己当冰棍在外面晒么?
意如动了动唇,想要再说些什么,最后只能滞言。
秋若莱实是不想与他同处一个屋檐之下,才会自己呆在亭子里吹着凉风,但是久了之后,还是感觉到了有些冷意,日渐下落,最后不得不回了房里。
用晚餐之时,两人也只是相对无言。
她低头默默的用着餐,慢条斯理的咀嚼着,不曾看过他一眼。
楚靳池心中冷笑一声,倒是要看看她能倔到什么时候。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秋若莱却是有些暗暗后悔了,一早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十分难受,一手撑着额头,坐在床上,半晌都无法动弹。
“该死,昨天真是受了凉了。”她无奈的轻叹一声,这才发现自己也当真幼稚的很,与楚靳池的意气之争,竟是拿着自己的身体健康来发泻,当真不值得。
只是现在下楼,必是会受到他的嘲笑罢。
她想了想,继续呆在床上休息。只是随着日头渐升,楚靳池发现她还没有下楼来,就不禁有些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