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也蒙了。这死小子是耿少爷!天啊!他预感到悲惨的日子从此漫漫展开了。
“哼,打了又怎样?打死算为民除害。”
漫不经心轻松的语气当然出自抱臂看热闹的袁雪芽喽。
“胖丫头,没你事,一边去。”耿聿不知为何,对着她有些发怵。
袁雪芽滴溜扫眼全场。自古民怕官,见村民都慑于耿府名头唯唯缩缩的再也没方才的热血冲动劲。心里无名火起指着耿聿道:“丑小子,别以为仗着安国公名头就胡作非为,调戏良家,****不遂还下黑手掐死民妇,今日你若不给林家一个交待休想走出这望月村。”
林四紧握锄头,目光凶狠道:“没错,老子拼了命也得报这个杀妻之仇。耿大少又怎样?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切!”耿聿不屑啐:“你一介穷鬼的命值个屁钱,恬不知耻的说什么一命赔一命。你全家性命都抵不上小爷半条命。不自量力的笨蛋。”
袁雪芽掳起袖子,双眸喷火,这丑小子太欠扁了。当场抓现行都这般吊儿朗当,一条人命差点死在眼前都不当回事,那她不介意再跟他正面交手再战恶少。
“臭小子……”林四怒火又让他挑起,不管不顾的挥着锄头当头砸下。
“啊?小四儿,使不得。”林母早听见这公子哥是耿家的大少爷,惹不起的角呀。生怕他失手打伤对方,情急窜身过去想拦下儿子。
那阿秀才醒,口尚不能言,只能唔唔发出着急的声音,神情悲切惊惶。
耿聿旋身躲过林四武器,绕到身后横飞侧踢他后腰,手里扁担高高扬起准确击打在林四肩上“嘭”,林四踉跄栽地,四肢大趴面朝下。
“小四儿……”林母扑上来哀求:“耿少爷,你行行好,不要打了,我们林家就得这根独苗,你要是看中阿秀,我,我……”
“娘!”林四翻身截断林母的话,怒目圆睁:“姓耿的,有本事你打死我,否则我作鬼不放过你。”
“呸,小爷才不要别人玩过的女人。”耿聿相当的不领情,直接拒绝林母好意又转向林四,手里扁担指着他鼻子:“没脑子的蠢货,你家女人的死与小爷无关。”
“放屁,你个怂货,敢做不敢认。”林四豁出去跳脚大骂。
袁雪芽此刻见阿秀没人照管又飞跑回堂屋扶起情急哀切的阿秀,忽然听他否认,周身火苗上升,将阿秀丢给四喜:“看好了。”
衣摆忽一紧,回脸一看阿秀摇头,泫然欲泣可怜巴巴望定她。
“阿秀,怎么了?”袁雪芽蹲身和颜悦色问:“是不是想说不要跟耿恶少作对?是你就眨两下眼,不是就摇头。”
阿秀忙眨两下眼,滴出一行清泪。
袁雪芽回身看一眼,耿聿额角青筋爆起,恨不得再劈一扁担林四。
“我们少爷没做,凭什么要认?”小五和小六护主心切帮腔道:“没错,我们是路过你家,讨杯水喝,才进堂屋就看到你女人直挺挺躺在地上像个死人。呸!晦气!没找你们要惊吓费就不错了,你们这帮穷鬼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私自认定我家少爷是凶手!好呀,咱们上官衙说理去。”
“就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知道我们少爷今日进村游玩,你们这穷鬼合起伙来假死讹诈我们少爷,简直无法无天!……里长呢?里长,滚出来!”
望月村里长凑巧今日不在。不然也不会事发到无法控制地步。
袁雪芽转回头,脸色严肃,神情认真问:“阿秀,掐你昏死的是不是耿恶少?”
打口水仗没意思,受害者竟然苏醒,口供才是最关键最重要的证据。
出乎意料,阿秀垂眸缓缓摇头。
“什么?不是他?”雪芽大骇怪叫。
怎么可能不是他?当场堵住,相当于抓现行,竟然会不是他?谁信。
“阿秀,你是不是因为他安国公之子的名头才不敢说出真相的对不对?”雪芽静下心来开导:“没关系的。你只管大胆指认,我保管为你讨还公道。”
阿秀抬眼,抿紧唇,再次摇头。似乎怕她误会,艰难微弱吐声:“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