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终于挠上墙头喽。
耿聿气喘吁吁攀上一只手,喜滋滋的冒出脑袋,被他拿来当脚垫的小五和小六费劲憋红脸,脚抖肩颤,仍嘴里轻声喊:“少爷,给!”一个木笼子艰难的举高。
嘿嘿,胖丫头,瞧着吧,吓不死你!耿聿白净脸上露出奸笑。
蓦地,单眼皮小细眼惊恐的睁大:肥大碧绿深深的芭蕉叶前袁雪芽好整以暇的肩上扛着竹笆,脸上挂着阴恻恻的坏笑,还得瑟的抖着单腿一副等着他跳坑的模样。
“你?”耿聿感到大事不妙,见鬼的这个胖妞怎么出现了?才吐出一个字,眼前划道一道暗影,扑面枯枝败叶泥土腥味直冲鼻子,面门被一道猛力挤压:“啊!”身子往后倒仰乱晃,底下两只脚垫熬不住脚软。
扑通~耿聿直直跌落。
“小姐,小姐,出什么事了?”鬼叫声首先吸引四喜和红杏,很快就放下手头的活从禅房后门快步跑出来。
只见芭蕉叶畔墙根底下袁雪芽举着竹笆愤愤窜跳骂:“活该!摔不死你。居心不良的家伙。”
“小姐,骂谁呀?”没人呀?四喜左右张望。
袁雪芽扔下竹笆,拍拍手道:“让我捅下墙头去了。四喜,搬梯子来。”
“哦。”四喜飞快跑去寻找梯子。
“啊,是贼吗?”红杏胖脸抖两下,惶然:“观音庵还招贼?”
在她印象中观音庵似乎很清贫呢?
“哼,只怕不是一般的贼呢?”雪芽看的分明,就是耿聿那个恶少,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自己才搬来,还没安置好他竟然就来捣乱。
咦?不对劲呀!雪芽琢磨开了:就算耿聿在俞府外周安插狗腿子注意她的动静,知道她今天搬家;就算他骑快马同时到达观音庵;可是,他又怎么知道自己会住这间与菜园子一墙之隔的禅房?
好好扫地的小尼手里竹笆被雪芽抢走后,发了会愣飞快的跑去报告传一法师。
嫌四喜磨蹭劲,雪芽比划了下墙头高度,指挥红杏去搬旧四方桌,示意她踩上面,然后她骑着红杏脖子,轻松的升上墙头一看眼皮底下菜园区,乐了。
耿聿扶着腰,灰头土脸的追踢小五和小六,嘴里骂:“不中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
小五小六很冤呀,被当作脚垫很尽力了呀?要不是少爷见鬼似的叫又乱晃身子,至于打乱他们底下的阵脚而导至少爷摔个四仰八叉吗?
“少爷,好好的,你怎么又叫又晃的?”小五壮起胆子反问一句。
就是,要死也死个明白不是。
耿聿气的暴跳,凶巴巴叫:“还不是那个胖丫头突然冒出来……哎哟,我跟她没完!”扯到了伤处。
小五和小六对视一眼,恍然大悟:祸头又是那野丫头。
“那少爷,这笼子……”小五赶紧巴巴的拾起滚一边的木笼请示。
耿聿神情倏忽转成猥琐自得,皮笑肉不笑道:“哼哼,原计划不变。”
示意小五打开木门,伸手拎出一只“吱吱”乱叫扭动肥硕身体的老鼠,吩咐:“扔进去,吓死那个胖丫头。”
机会刚刚好,雪芽这会肯定还在那边墙根下。就不信丑陋的老鼠吓不倒她?这年头还有不怕老鼠的女子吗?
小五眼一亮,点头哈腰,语声高亮:“是,少爷。”
“哟,我就说耿家恶少出现,必有灾祸。”袁雪芽见小五举着老鼠昂头欲扔,恰当地出言讥讽:“真不要脸,堂堂安国公恶少不但丑,脑子还笨,不学无术一肚子草包只会这下三滥见不得人的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