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的这次监狱之旅可谓是心惊肉跳,这是他从未有过和从未想到过的经历,虽然做过两次贼,简单而顺利,这世上几乎所有人都不会有被抓捕坐牢的心里准备,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的脑子开始发懵。
当贾珍慢慢恢复平静的时候,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人,想起了女儿,不住的哀声求饶“你们这是要送我去哪呀,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你再也没有下次了”一个家丁踢了他一脚。
这种被推来搡去,被押着走,被踢打,这氛围让从未和人动过手打过架的贾珍感到心虚气短“哎呦爷,别踢了,爷您给我家里报个信,夜不归宿她们会担心的,爷您行行好吧,我求求你了”
“哪那么多废话,把他嘴堵上”家丁把他蒙面的黑头布硬塞进他嘴里“坐牢还报信,光荣啊”
这一路上都是态度强硬,和粗暴的对待,贾珍不由得鼻子泛酸,绝望的同时,他盘算着该如何面对。
很快到了警局,家丁将贾珍连同一些做案工具一并交给值夜的名叫严正兵的警员“警爷辛苦了,这个蟊贼想迷晕众多家丁想夜盗我家老爷珍宝,手法娴熟行踪隐秘应该不是初次犯案,觉得好像和百福鼎香炉一案相似,我家老爷明日会亲来警署,先劳烦各位警爷了,对了,怎么今晚这么多值夜”
严正兵陪着笑“好说好说,哎呀这龙老爷的宝贝招人啊,小哥有所不知,不光今天值夜刑警多,自打盘龙刘府兄妹来到龙北,这些蟊贼跟排队似的前来报道,我们牛局长说了,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清理整顿下龙北的治安隐患,忙就这几天,可轻松能有一阵子,这抗战刚胜利是该过好日子的时候了,不能让这些蟊贼给咱添乱找事”
“呵呵,是这个理,是这个理,那警爷辛苦,小的先回了,改日我请喝茶”家丁们转身告退。
“好说好说,放心回吧”严正兵一把拽过贾珍往监牢带去“敢打龙府的主义,真的是不想活了”
到了监牢,一股难闻的血腥扑面刺鼻,一声声惨叫和呻吟余音绕耳接连不断,哪里还象监牢,分明屠宰场一般呀。
先是将贾珍带到办公室和警长做了汇报“报告警长,这又来了一个,夜盗龙府,当场被捉”
值班警长张开无力疲倦的双眼瞥了一下“登个记,直接拖到刑讯室,打了再说”
贾珍抖如筛糠,这什么黑警狱,上来就打,坦白的机会都不给,嘴里被塞着黑面布,说不出话,他蒽唔的努力着想叫出声来。
“警长,这个是用迷药犯案,行踪隐秘,说不定是条大鱼”
警长听完又看了看贾珍,接着绕过办公桌走到近前用手端着贾珍的脸左右摆了下“你说玉面飞贼,我看不像”猛的一记响亮的耳光“说,你个蟊贼什么来路”
贾珍被堵着嘴只能嘟囔嘟囔的语不成词。
严正兵在一旁提醒“警长,他这嘴堵着那”
警长反手啪的又一记耳光“什么堵着,分明就是在抵抗”
太不讲理了,贾珍委屈的一下哭了出来,因为被打了两耳光,堵嘴布松动,终于鼓求着吐了出来,赶紧求饶“哎呀警爷呀,您放了我吧,我是小鱼烂鱼呀,其实我就是心疼我送出的礼呀,我想拿回我的和田狻猊,没想到就被逮到了,我冤呀爷”
“捉了现行还在抵赖,带过去,我亲自审问”
这意思是要带到刑讯室,会路过几间牢房,一般过去的警局刑讯室都要让来犯走过几间牢房,让你看看里边情形,心里震慑,朱川壕又有过交代,一定把戏做足,这几间牢房当然精心布置,都是关着半死不活遍体鳞伤的犯人,还多撒了些猪血狗血,加重味道,呛的贾珍一个劲的干呕咳嗽,到了刑讯室那情景就更为惨烈,刑架上,老虎凳上,墙壁上,都固定着半血的焦人,血腥伴着汗臭和烤肉的味道,几个警员正分别对着自己的目标案犯严加拷打。
贾珍此刻已经全身瘫软,呕吐不出没有力气,只嘴角淌着反胃的酸水,被两个警员连拖带拽揪进了室内。
警长进了室内把帽子一拽“来呀,给新来的让个位置,就老虎凳吧,照死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