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春梅很安详,略感满足一般。看的朱川壕心里一阵酸楚,这安详和满足是感到严正枫在身边,一些婴儿在熟睡时需要大人的轻拍,这种敏感的依赖随着年龄增长会消退,向春梅现在已经是极度的脆弱敏感。
朱川壕掏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放在了炕边,默默的转过身,走出了屋子,出了院门,望了眼坑对面的铁路,长出了一口气。这温馨的宅院让人感到压抑,朱川壕不知该去向何方,慢无目的的迈开脚步,这一切都太失败了,乌斑没有寻着,看到一对困境中深爱的情侣又无能为力,或许香儿姑娘在会有办法,她是护士,也略通医理,难道向春梅的病真的无药可治。
慢慢的来到车站,张望着铁路线的方向,乌斑,你在哪,谁来帮帮我,大小姐,告诉我该怎么做。
一个强烈的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孤独无助的向春梅象个孩子般在爱人身边玩耍,清洁着并且端详着严正枫的面容,若同一个不知命运即将被遗弃的孤儿。这画面清晰的撞击着朱川壕的思绪,细想刚才的一番对话,越琢磨越不对劲,严正枫这是想殉情,绝对不可以,哪怕这结局和自己有无关联,更何况自己交友不慎。
朱川壕发疯似的跑回独院,推开屋门走过帷幕,二人依旧静静的躺在炕上,他稍稍松了口气,探身靠近了看,严正枫惨白的面容了无生机,用手式了下鼻息,气息微弱,总觉得不安,哪里有些不对劲,朱川壕翻箱倒柜寻找食物和水,遍寻不见。
在炕边取了些钱,连忙跑到附近邻里家,乞求着乡亲下了碗鸡蛋汤,又嘱咐做些面汤馒头,没等全做完,朱川壕先抱着一盆鸡蛋汤返回了独院,抱过严正枫,微微掰开他的嘴,一勺一勺慢慢的喂。
严正枫慢慢睁开了眼“壕哥,你这是干什么”
“是我欠你的,没有我梅子姑娘就不会横遭惨祸,是我对不起你,你还没有责罚我,等于我的赎罪不成功,所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朱川壕欣慰的笑了笑。
邻家二婶端进了面汤“他枫叔叔呀,别怪婶子疏远了你们,实在是这苦命的春梅无法接受我们”
“二婶看你说的,我该谢谢你们”严正枫感激的看了眼热心的邻里,又看了看朱川壕“也谢谢你,不过这些没有什么用,梅子的病就是拖人的恶魔,会拖垮你,我不能接受你更多的帮助,更不需要可怜,我们俩很好”
向春梅醒了过来,看到朱川壕楼着她的枫哥,上去一把拽过严正枫“坏人,滚开”说完,一脚将朱川壕踹开,然后搂着枫哥抚摸着他的脸颤抖的说“枫哥,别怕”
“梅子,有面汤,快来喝面汤”严正枫接过一碗面汤递到向春梅面前。
“枫哥,求你别吼我,梅子要枫哥先喝”
“我已经喝过了,你快喝吧”
看着这对不正常的小情侣,朱川壕羡慕的笑了笑“我没有可怜你们,说真的我很羡慕,你们有着残缺的心里,却有着真挚的爱,我朱川壕一生猎色无数却没听到一句嘘寒问暖的话,今后更是没有了这样的机会,真的很羡慕你们,人间自有真情在,我会尽一切努力存留这世间美好”
“不可能,大夫都没有办法,我有手有脚决不可能坐吃闲饭,更不愿意拖累别人,如果一个人成了别人的包袱,那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严正枫很坚决。
“是个爷们,我朱川壕佩服,你放心,一定会想到办法,当初我要是跟你做朋友就好了”朱川壕没有敢提金锁“偏偏交友不慎,不过我们星阳的大小姐沈世昕足智多谋,她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而且星阳还有神父医僧还有胡神医,枫老弟给我一点时间,不会太长,到时候我一定回来,我们一起努力,绝对可以将梅子姑娘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