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川壕经常坐客民义军,但是很少喜欢和人打交道,自从和沈世昕定下赎罪约,原本一腔怒火仇恨的朱川壕更多了许多羞愧。沈世昕说他太过低靡。负罪感可以有,但是如今抗击ri军已经是造福百姓,应该一步步逐渐觉得光荣和自豪感。
但是朱川壕还是觉得抬不起头来,尤其自己以前经历,给别人的印象,他更不敢面对沈世昕的目光,不敢多看一眼。怕招致se心不死的指责。李青州和朱川壕大概是星阳地界甚至包括ri军也不存在的两个怪人。除了怕见沈世昕,朱川壕还最怕看见的就是刘秀红。
一开始,每成功刺杀一个ri军,朱川壕都要向沈世昕等述说一下,可是越到后来了解的情况越来越多,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渺小,刘未招的镜子阵,两姐妹多难密道的坚持,声势浩大的义犬救主,如果能够与他们为伍,不说和刘未招什么娘子军的,就是能和乌斑群狗合力杀敌,也让能他无上荣耀。不与匪盗为伍。朱川壕痛恨自己的过去。
他开始沉思和回忆以前自己所造成的伤害,思考怎样面对自己以前所犯下的罪行,该如何面对被自己所迫害的人。朱川壕开始整理以前的记忆,仔细的想被自己迫害的人,有的知道姓名,有的连名字都不知道。
在大街上散步,看到有气派迎亲队伍,再听行人描述新娘子如何漂亮,便偷了别人喜帖进府贺喜胡吃海塞之后潜伏下来,等到夜晚作案,这样的事情有过两起。这样的别说被害人的名字,就连娶亲的富豪名字都懒得知道。
还有的就是只知道富豪的名字。他将自己所能知道的,记录在侧,有的记录地址,有的记录姓名,时间更无从考证,他只知道自己曾经做过那么一当子事。在册的一共记录了二十三名。
他开始变的格外小心,每每刺杀ri军都要十足把握,计划周详或者观察仔细,他尽量不让自己受一点伤。
“乌斑,好兄弟你知道吗。我的命不是自己的,这条命还有许多事要做。”朱川壕抚摸着爬在身旁的乌斑。
乌斑只喉咙叽里咕噜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回答。它已经和朱川壕成了很好的朋友,这个人虽说面目丑陋,有时还带着面具,但是xing格上有些相近。乌斑比以前沉默许多,有时喜欢孤独,喜欢找角落静静的趴着。在乌斑眼里朱川壕的举止也很平和,不像其他以前那些朋友,太闹腾,有的时候明明自己想独处,他们还想尽办法逗自己高兴。
“我们很谈得来,还好你是狗,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会不会不理我。”朱川壕低头看着乌斑。“告诉我不会。”
乌斑没有抬头,只脑袋在前爪上扭了个脸,没有出声。
“无声责认可,我当你不在意了。那如果以后,我是说等抗战胜利了,你会不会帮我赎罪。”见到乌斑还是不出声,朱川壕下了木排凳,蹲在乌斑面前,脸对脸的说,“还是沉默,也不考虑考虑就认同,那可是要离开你的家乡的。我叫乌丹你叫乌斑,离开这里我们做兄弟好吗。哪怕帮我一点忙,有你在,能给我勇气面对。”
乌斑还是没有出声,探了探头舔了下朱川壕的脸。虽然无颜面对,但是朱川壕还是很急切想去负罪。
乌斑虽然很有灵xing,但这些话肯定是听不懂。朱川壕的不出声表示答应的理论在乌斑身上行不通。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抗战胜利后,在面对以前的经历上,信守承诺的乌斑会帮助他有勇气迈出第一步。
“民义军最热闹地方,中军大殿和练兵场,你却非喜欢呆在这里。”张恩循和众多驯犬员来到狗马营。
朱川壕带上面具,站起身,“来这么多人不是喂狗吧,你们训练非要利用喂食吗,”
“哎呀,还挺护着你兄弟,怕它饿着,”张恩循迈过围上来的狗,走到乌斑面前抚摸了一下,“是有任务,即刻。”
“带上我吧,反正我也没事干。”朱川壕眼巴巴的看着张恩循。
张恩循犹豫了一下,“好吧,你们都别和大小姐说哦,”
其他人也都点点头,现在乌斑xing格变化,这些人也都怕拢不住它。
只捡部分凶猛的或者带头狗拴上狗链,带着一众狗队,连忙出发。狗就是狗,无组织无纪律,因为有乌斑和训练的十来只领头狗,所以现在只半数狗有专人监管,其他驯犬员补充到人员不足的队伍。那些无人管理的虽然不叫不跑,但是在规定范围内却不消停。嬉笑打闹互相摔跤打滚玩不停歇。想隐蔽的好有些不太可能。
没想到,他们的出现,却正好被滩头埋伏的鬼子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