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留在逄城,若无任何依凭,怎么能避过暗部?绝对不可能做到。
除非另有伏兵!
宇文初不禁微眯眼。<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span>眼下形势诡异,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让一切说通。而这一切说通后,形势无疑急转直下。
他已落入彀中!不止是他,还有楚卿!
想不到这一次,他们两个都失算了。对方一定还有底牌,是他们没算到的。
会是什么?!
宇文初停在屏风旁,看着妆台前的人。
他虽然自知入彀,但却没有慌张,更没夺门而逃。因为他知道,楚乔敢这么悠闲,必定胜券在握。
他既已逃不掉,那又何必逃?
楚乔也在看着他。
可她并未回头,仅盯着镜中倒影。
“佚王殿下,你擅闯我的厢房,就不怕我生气?”她慢条斯理问。
宇文初一笑:“难道不是公主请我进来?”
楚乔也笑了:“为什么每一个擅闯的人,都这么自以为是?”
她一边笑着,慢慢转过身:“上一个擅闯的人,尸体早已凉透。我真有点后悔,自己下手太重,让人死得这么快,实在太没趣了。所以,我刚才梳头就在想,对下一个擅闯的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让他慢慢地死,越慢越好。我还正在想,殿下就来了。佚王殿下,你可真是个知趣的人呢。”
她脸上在笑。
可那个笑容阴寒,让人毛骨悚然。
宇文初浑若不觉。
“这是我为数不多的好处。”他竟还笑得出,悠悠说道,“像我这么知趣的人,已经不多见了。公主殿下,未知我这个知趣人,能否有点荣幸,见见公主的朋友?”
楚乔一挑眉:“我的朋友?”
“正是公主的朋友。”他点点头,微笑说,“朋友有时很重要。以公主的心计本事,若没朋友在侧,早已凉透的就是公主你了。”
砰!
妆台上的铜镜倒了。
楚乔霍地站起,两眼几乎喷火。
这个该死的混蛋!死到临头还敢不求饶,还敢挖苦她?!
她要狠狠折磨他!慢慢折磨他!将他一点点割碎!让他后悔来到这世上!
楚乔气急败坏。
偏在这时,却有人笑起来。笑声忽然间出现,就在宇文初身后。
“佚王殿下虽然知趣,这句话可不知趣了。”那个声音说。
宇文初没有回头。
因为他不用回头,也已经知道是谁。
“我还当是谁,原来是故人。”他淡淡一哂,淡淡说道,“三殿下两度入陈,还真是不辞辛苦。”
“佚王殿下也说,你我本是故人。为故人再多辛苦,我也甘之如饴。”姜檀笑吟吟,来到他面前。
两人四目相对,眼底各藏锋芒。
刹那安静。
“佚王殿下不打算逃么?”姜檀问。
“不。”
“为什么?”姜檀眨眨眼,似觉很有趣,“莫非殿下认为,你有把握脱身?”
宇文初笑了:“面对三殿下的身手,我有把握脱不了身。既然无法脱身,又何必白费力逃?”
“说得好!”姜檀失笑,点头道,“现在就连我也觉得,殿下是个知趣的人了。”
“那么这个知趣的人,可否问个问题?”宇文初说。
“当然。”
“不行!”楚乔忽然截口,也走过来,“平王殿下,佚王一向诡言善辩,何必与他多费唇舌?”
她瞪着姜檀,十分不满。
这个人怎么回事!
竟跟佚王言来语去,真好似故人一般!
佚王可是他的敌人!也是她的敌人!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他只要下手制住佚王,交给她折磨就好!她保证他会满意,他们都会满意!
对一个等于已死的人,还多废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