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昨儿下晌通州那边千户所听说宋澈会去,所以做足了准备隆重招待,千户长还塞了两张银票夹在自己亲侄儿的卷宗里给林威,打算请他在宋澈面前美言几句讨个武举名额,林威压根不知道卷宗里有银票,傻了吧叽交给了宋澈,结果被宋澈发现,当场把千户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林威因此也受了牵连,被罚停职三日自省去了。
这里正聊着,宋澈也到了,唤了刘灏便又下了卫所。
这一日又是闲到捕蝇。
晌午金鹏来报说袁掌柜果然不在铺子上,袁夫人在柜堂守铺,可见袁紫伊的消息打探得极真,到了日落时分,看差不多时候下衙,便就跟同僚们打了招呼,先行出衙来。
上了车她把早就准备好的长衫给换上,官服官帽交给石青带回去,自己则与金鹏雇车往袁家铺子来。
按约定到了上次所在的袁家墙下,金鹏藏在墙头草后打量了片刻,就收了脑袋道:“没看到袁姑娘。”
徐滢看看天色,说道:“再等等。”
虽说是撂下过时不候的狠话,可既然来了却没有当真拔腿就走的道理。
徐滢让车夫去买了包糖炒栗子来,为安全起见,马车是在外头雇的。
半包栗子吃完,落日余晖在巷子里投下最后一缕金光,终于黯淡地收回所有光彩。但却还是不见袁紫伊的踪影,徐滢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是在前世,她必然已掉头走人。可是如今又不同,袁家夫妇是怎么对待袁紫伊的她当日看的清清楚楚,袁紫伊除了她之外。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求救,也没有人可以救她,既然如此,她就犯不着骗她,骗她根本就没有好处!
哪怕她们俩前世斗得死去活来,可是形势不同了,她袁紫伊一个商户之女就是再努力再有心机跟她徐滢的起点也不同了。就算还是有做人妾侍这条路挤进她的圈子。一来世家出身的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条路,二来她也不可能就为了跟她斗而把自己的终生给毁了!
所以,这死丫头一定是出事了!
徐滢想到这里。立刻攀上墙头往里望,果然院里清清静静,廊下连个下人都看不到,更莫说袁紫伊。而后院与前院的穿堂门也关得死死的。
徐滢退下来。沉吟了下,掏出衙门里的腰牌出来给车夫看:“不瞒大叔说。我是衙门里的探子,日前我接到消息说这里头私下里有人制印子钱,我想进去瞧瞧,大叔可能帮我望望风?”
车夫本就是在承天门下接的她。听说他是衙门探子哪里有不信的?当场就道:“官人自去便是,小的定当替官人望好风!”
徐滢称了谢,跟金鹏使了眼色。让他先翻墙进去,然后再接她入内。
翻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踩在马车上再爬上去,也不是全无可能。
天色将黑,后院里还没掌灯,这会儿入内也没有人发觉。金鹏对于徐滢要翻墙这事还是捏了把汗的,但当他落到地上,准备接住她时看到她利索地上了墙头,然后就攀着墙根儿哧溜下了地,全程没有半点的紧张彷徨,心里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徐滢指着后左侧罩房道:“你去那边,我去这边。小心些,查到情况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