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当“蝉”的那份苦恼,我不由升起一股无名火,这些家伙还能想出别的招吗?
小灵摇摇头:“不对,这回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而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要借此机会打掉隆庆帮,扳倒蒋双魁,让金哥当这个分局的局长。”
“那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已经学会了凡事首先为我们自己着想的好习惯,马上平息了心里的愤怒。
“先别提好处,我很担心,担心何支书那里有问题,他要是姓蒋的人呢?”小灵的话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我特地问何支书:
“何支书,听说您认识蒋双魁?”
“啊?”何支书愣住了。
“他这个人办事痛快吗?比金哥好说话吗?”我很天真地问他,何支书顿时明白他找错了人。或者用起点大神们的话来说,他面临着“站队”问题,他当然没有别的选择。
正月十五很快到了,又过去了。我的人再也没去过民工村,没有搭理过阚福林那伙人,他们也不来找我们的麻烦,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现场摄像装置全部移交给分局的刑jing队,我失去了情报来源。
但是,我们的人心里很清楚,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结束。于是我们的训练就更加自觉更加刻苦,大家的力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现在几乎每个人的卧推成绩都超过了50公斤,正向75公斤挺进。
江大开学了,按照我爸爸和于爷爷的意见,在这个时间段里,我们应该做好舆论工作。用老爸的话说,是引起江大校方的注意。而按照于爷爷的说法,就是做好舆论工作。
据他说这是本朝太祖的教导,还给我背了一段太祖语录,我现在只记得最后是“……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作为我这个八零后,太祖的书几乎就没读过,但太祖他老人家的话我愿意听,毕竟太祖一辈子与人奋斗,没听说失败过。
于是好几份电脑打印的材料在何李镇的商户中流传,这些材料有一个共同的题目《jing钟长鸣》,里面详细介绍了民工村里发生的种种罪恶,不少欠了高利贷和欠过高利贷的的人,用自身遭遇控诉了以阚福林为首的洗衣帮。
材料的最后这样总结道:“无论如何,洗衣帮不是恐怖分子,他们没有到你家里来把你绑架到赌场里去。赌场,是你自己走进去的,高利贷是你自己伸手借的。只有把握住自己,才能远离罪恶。
这几份材料的影响极广,震撼人心。就连江大校方也复制了这些材料,作为教育学生的教材。还通过学生会来问过这些材料的真假。
我们后来才知道,正是这几份材料以及随之而来的种种离奇的传闻,使得民工村那里再也没有生意,这就逼得阚福林不得不和我们pk了。当然用他们的话来说叫做“摊牌”。
何李镇上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cao着隆庆地区口音的大汉不断在何李镇上来来往往,很明显这是来踩盘子的。我和何支书马上分别通知各自联系的人马,我们一概不认帐,就连借条也不承认是我们写的。尤其是联防队员,如果谁和他们私了,那就请他离开联防队。
过不了几天,洗衣帮踩盘子的“工作”告一段落,开始小规模接触。这是我到今天都不明白的事情,洗衣帮,或者按照他们本来的名称应该叫做“隆庆帮”,怎么会那么迂腐,非要搞什么“先礼后兵”。那不是自己把自己卖了吗?
他们最先找的是罗欣,他的爸爸在何李镇前街开杂货铺子。洗衣帮来了五六个人,穿着浅蓝se的工作服,戴着红se的塑料头盔,在何李镇的街道上十分醒目。为首的是一个jing干的中年人,引人注目地穿着一身正规的黑西装。这五个人堵住了铺面,黑西装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把罗欣的欠条递了过去。
罗老板接过欠条一看,不到一千块钱。没说什么就把钱付了,洗衣帮的帮众们齐刷刷离开了罗家铺子。双方没有对话,一切都在沉默中完成。当然我们立刻就知道了他们来的消息。
这时候,洗衣帮帮众已经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少看热闹的人跟着他们后面走向下一个目标。下一个目标是王汉超的铺子,他们到达的时候,王汉超正在和几个人说话。
他们还是老一套,工作服大汉堵住铺面,黑西装走上前来一抱拳:“请问哪位是王老板?”
王汉超正准备点烟,一看这个阵势把香烟从嘴边拿开,“不客气,我就是,请问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