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此之快?”刘彻闻言一愣,面露讶异之se,自从他向刘非提出营建拍卖场地,至今不足半月,若是已经建成,这速度实在太惊人了。
“淮南王前年依着天上ren jian的模子在北阙甲第建了个乘风阁,花费了数千万钱,不料经营不善,萧条得紧,恰好咱们要建拍卖场,所幸花了千万钱盘了过来,倒省了不少银钱。”刘非满脸戏谑道,当初淮南王刘安在国宴受辱后,遂建乘风阁,想抢天上ren jian的买卖,落太子刘彻的脸面,在长安权贵圈子里是人尽皆知的事。
刘彻思索片刻,方才回忆起来,饶有趣味的问道:“孤王似乎听国舅田胜提起过此事,说是这乘风阁用料讲究,布置奢华,比天上ren jian都要强上不少,为何淮南王还要将其贱卖?”
“乘风阁建成之初,为了招揽宾客,未曾如天上ren jian用那贵宾卡的章程,用具和饮食倒是学了十成十。权贵豪门怎会花大价钱,去那侍卫仆役都能出入的地方消遣?”刘非满脸鄙夷之se,显然对淮南王的经营颇为不屑,“眼看门前冷落,淮南王才又在乘风阁摆下酒宴,广邀宾客,试着发放了贵宾卡,却只有些想进天上ren jian,而不得其门而入的小世家赏脸。如此一来,进出乘风阁的就只是些不入流的权贵。大世家见状,愈发觉得去乘风阁消遣是自降身份,花了大钱还失了脸面,自然更不会登门了。”
刘彭祖闻言笑着接话道:“画虎不成反类犬,指的便是咱们这位皇伯了。”
刘非点点头,复又幸灾乐祸道:“倒是田胜jing明,当初不但没有对淮南王开建乘风阁有任何焦虑,反而让旗下的建筑公司帮着营建,活活坑了淮南王数千万银钱,外加上两年来贩售给乘风阁的各类糕点饮品,奢华器具,生生把咱们皇伯十余年的积蓄赚个jing光。恰逢殿下被册立为太子,父皇命各地减赋三年,皇伯又广蓄门客,常年入不敷出,早就打了变卖乘风阁的心思,只是无人愿意接手罢了,正好便宜了我等。”
刘彻习惯xing的耸耸肩,他打心里就没在意淮南王这种不痛不痒的挑衅行为,连高端大气上档次都理解不了,还要开高级休闲会所,赔不死他。
“既是如此,想来有皇兄筹划,这拍卖战俘一事已然无碍。只是孤王觉得若单单拍卖战俘,还是颇显无趣,不如再额外增加些物品,免得今后这拍卖场闲置下来,岂不可惜?”
“哦?殿下的意思是要将这拍卖场做成长久的买卖?”刘非不由来了兴致,如今对于赚钱的法门,他是极有兴趣的,忙追问道:“除了奴隶,还能卖些啥物件?”
“真要论起来,这范围就广了,除了些珍惜物件,还可以拍卖各个商行委托寄售的货物,大宗的丝绸,粮食,乃至田产宅院都可尝试。只需此番把名头打响,便是一桩稳赚不赔的长久买卖。”
刘非皱着眉头,有些烦恼:“若是早知如此,前些ri子就该着手联系商家,眼看不ri便要拍卖战俘,缓不济急,实在可惜啦。”
“皇兄莫急,孤王此番前来,还带了些珍奇事物,倒可充作拍卖品,想来能让权贵们争相竞价。”刘彻微微一笑,扭头对身侧侍立的内侍李福吩咐道:“让人去孤王下榻的别墅把准备给皇兄和皇嫂们的礼品都搬来此处。”
厅堂内的众人闻言一愣,显然没料到刘彻此番前来还带了礼品。诸位皇子倒还不甚在意,只是一直默默用膳,不敢吭声的皇妃们尽皆面露喜se。
太子殿下送出的礼品,自然分量不轻。从之前送出的特级贵宾卡,到香水,首饰和皮草这些小玩意,但凡有些新奇事物,殿下总不忘给诸位皇嫂备上一份,大大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少不得拿出去和闺蜜炫耀。特别是自打入住了皇家庄园,诸位王妃在长安贵妇圈可算是风光八面,对殿下自然感激不已。
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等待中,几架八尺有余的器物先被侍卫们小心翼翼的抬到厅堂正中,诸位皇子和王妃尽皆起身离席,围着这些嵌满宝石的器物挨个欣赏,虽觉得做工jing美,却不知晓所为何物。
眼见众人疑惑,刘彻微笑着上前解释道:“此物名为落地钟,乃是计时的器具,钟盘上宝石代表着十二个时辰,指针每转动一圈,便是六个时辰。每riri差为两刻钟,若想确保无误,便需每ri调校。即便如此,也比ri冕和沙漏要来的jing确许多。”
众人面露新奇之se,愈发仔细的查看,果然见到钟盘上用宝石镶嵌出子母印丑的字样,金灿灿的指针不时还微微移动几分。众人仿佛见到了稀世奇珍,小心翼翼的摸了又摸,连带议论声都轻了几分,仿佛怕扰乱了指针的运行。
刘彻对这些土老帽的行为默然无语,他其实对这些钟表不甚满意,依着如今的冶炼工艺,发条的制作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刘彻只能参考古希腊人制造用齿轮系统组成的奥林匹克运动会的计时器,用叉瓦装置制成最简单的锚式擒纵机构,再使用重锤打点,才堪堪达到了后世公元十三世纪左右的制钟工艺。
jing确度的不足,便只能在外观上多下功夫,想来诸位皇子和王妃如今这般喜爱,更多的还是在于落地钟jing美和独具匠心的外观,把它当做奢华的摆设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