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梦还是流泪,我催促着她走,前面那些人也跟要死了一样继续走,没有人敢停下来。
后来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四周雾气又重了。我感觉好像走进更加茂密的丛林去了,不然雾气不会这么浓的。
这边儿天上也看不到太阳,不知道是被云挡住了还是被树叶挡住了。
总之大家都行走在雾气中,我都看不见最前面的领头人了。
这种环境下谁都没说话了,我走最后面不怕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很害怕突然有个什么东西把我给拽走了。
越走雾气越浓,这种感觉就越吓人。芹梦还是老回头看我,我每次都对她笑,她也慢慢平静了下来。
然而她再一次回头看我的时候,我发现她脸色惨白,眼角的泪水无法抑制地流下来,那是无比恐惧才能造成的效果。
我大吃一惊,正想问她怎么了,身后忽地响起了脚步声和喘息声。
一瞬间头皮发麻,鼻腔里都传来一种刺痛,脑神经剧烈抖动着。
我后面,有人。
芹梦吓得要瘫痪了,我眼见着她往地上倒去,忙咬牙扶住她,然后埋头往前面走。
芹梦发不出声音地哭,她还没缓过神来。
我身后的脚步声和喘气声都很重,跟前面那些人是一样的。
我几乎也吓瘫了,四野全是看不到边的雾气,我们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地,而我身后有脚步声和喘气声。
我手指一直在抖,芹梦暂时没了行走能力。我不得不用一半力气扶着她慢慢地走。
我很想跑起来,可条件不允许。
走了十几分钟我眼泪也出来了,太吓人了。我不敢回头看,但那脚步声和喘息声近在耳边,我敢肯定有个人在盯着我前进。
芹梦还在颤抖,她想跟我说话,但又不敢,我也不敢说话,只能尽力地扶着她往前走。
她也开始缓过劲儿来了,咬着牙自己走。但她不肯放开我,一直抓紧我,生怕我突然不见了一样。
这样几乎行走了半个小时,我们简直是在地狱中煎熬。
而此时前方传来了一声绝望的大叫,似乎是领头的叫声。
与此同时我感觉身后的动静消失了。
我依然没敢回头,拉着芹梦奋力跑了起来。前面那些人停了,而四周雾气也淡了,我跑到前面就看见那颗巨大的古树,领头趴在地上绝望地哭泣。
我们又走回来了。
但我反而安心了,大伙停了,身后动静也没有了,就算我们还是走不出去也好过我一直被未知的东西跟着。
我壮起胆子回头看看,只有雾气和树木,别的什么都没有。
芹梦哭诉:“是……是一个驴友,没有眼睛,一直跟着我们。”
我捂住她的嘴,免得让那些人听见了。我说知道了,别怕。她勉强点头,低声问我该怎么办。
现在情况很不好,我们一直走不出去,而且之前还少人,现在我在最后面了却多人了。
多出了一个驴友,现在他在哪里呢?如果继续走会不会多出两个?
我感觉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了,人多没有用,反而会吸引注意力。
我就低声道:“我们自己走,这群人怕是绝望了,我们不能跟他们在一起,不然他们会被鬼还可怕。”
芹梦连连点头,我就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结果那五个驴友全都站了起来,领头脸色凶狠道:“喂,你们要去哪里?”
我心里一沉,完了。
我就说去上个厕所而已,马上回来。领头当即冲过来,还挥舞砍刀:“大家一起走,谁也不能离开。你们把背篓放下才能去上厕所,不然你们跑了怎么办?”
芹梦又惊又急:“这是我们的东西,干嘛要放下?”
领头冷笑:“我们逃了这么久了,又渴又饿,就你们有吃的,你们却要跑,见死不救,还是人吗?”
那帮驴友竟然都过来围我们,芹梦显然傻了,她根本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我抿着嘴,勉强一笑:“不要冲动,大家都不想死,东西可以分享嘛。食物我们给你们留下大部分。”
我说着将背篓放下,里面的水壶和干粮都拿了出来,这几个人立刻哄抢。芹梦也拿东西出来,我们都只留了一小部分吃的。
那领头颇为满意,我拉着芹梦继续走,他忽地也拉住芹梦:“我们也不为难你,这个情况是你一手造成的,谁让你一开始就带我们走错路呢?你自己走吧,这个女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