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不要紧吧!”
“打都打了,还能怎么样。”陈枫的语气极为散漫,“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
“哥,都怪我不好,每次都闯祸,连累你挨打。”说着,眼睛一红,竟滴下泪来。
“好了好了,到底是谁挨打。”陈枫可是没有办法,对这样一个可爱的弟弟,他是提不起半点火气的,更别说伤害他了。
“哥你不怪我了吗。”陈星停止了抽泣。
“我什么时候怪过你,每次我挨打你都会来陪我,给我上药,每次买吃的,只要是我喜欢吃的,即使你不喜欢也会坚持让爸爸买下来,每次你有了新玩具,你故意说不会玩,然后让我教你,只为了让我也能玩到新玩具…还有很多很多,你说我又怎么忍心怪你。”陈枫哽咽着将话说完。
“哥,原来你早就知道啊!”陈星右臂缠着绷带,用左手不好意思地蹭蹭头。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这都看不出来。”
“不是啊,我是担心你知道了心里会不舒服。”陈星的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就不怕我现在知道了会受到更重的伤害吗?”陈枫的声音严肃起来。
“真的吗?”陈星一脸焦急。
看到弟弟认真的样子,陈枫的心一下子软了,“傻瓜,骗你的。既然你那么喜欢孝敬哥哥,那以后有了好吃的和好玩的,光明正大的来孝敬我就行了,不用鬼鬼祟祟地做好事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正事,”说完,便拿出了陈忠给他的独门金疮药,准备给陈枫上药。
只见屁股上血肉模糊,鲜血染红了裤子,使裤子和血肉粘在一起,陈枫咬着牙,使自己不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
陈星小心地涂抹着,“哥。”
“什么?”
“你不要恨爸爸和妈妈,爸爸的心里其实是疼你的,只不过他不像溺爱我一样对你罢了,至于妈妈,她是太爱我了,以致心里再也容不下你了,你不要恨他们好吗?”陈星试探着说。
陈枫有些不相信,这话竟是从八岁的弟弟口中说出来的,但心中免不了有一丝悲凉,是呀,他们都没有错,有错的时自己。自己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我谁都不恨,我恨我自己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沧桑,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哥,你怎么又哭了,是星儿弄疼你了吗?”
“不是,我是高兴。我不应该后悔出生在这个家庭中,因为有你这样一个好弟弟。”直到多年以后,陈枫依然是这么想的。
“哥,爸爸下手也太狠了,你就不能解释一下吗?”陈星似是抱怨,似是心疼。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爸的脾气,解释有用吗,还不如让他痛快把火气泄了,这对大家都好。”陈枫无奈地说。
“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陈星变魔术似地拿出一个大桃子,“这就是害我今天摔下树来的那个大桃子,咱么现在就把它分了,”说着,便把桃子掰成两半,把大的那半给了陈枫,陈枫接了过来,大口大口地吃着。
“可惜今天你扔给我那些桃子不知道让我给丢到哪里去了。”陈枫遗憾地说。
“哥,不要紧,等我胳膊好了,咱们再摘。”
“算了吧,你可别再上树了,否则再摔下来我又该挨打了。”陈枫苦笑着说道。
兄弟俩的隔阂全部冰雪消融了,直到很多年以后,陈枫与陈星仍然还念那晚,怀念那晚的桃子。他们一直认为,那是他们一生中吃过的最好吃的桃子。
兄弟俩聊累了,纷纷进入了甜蜜的梦乡。陈枫又梦到了母亲的怀抱,在母亲的怀抱里是那样的温暖,他开心地笑了起来,而随着陈枫的微笑,旁边的陈星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也跟着甜甜地笑起来。
夜寂无声,皓月当空。此时在大卧室中的陈忠夫妇却没有睡着。
“还在担心星儿啊,不要担心,医生不都说过没事了吗?”
“我是担心他太笨,每次总是弄得一身伤回来。”何静楚楚可怜。
“难道你也认为枫儿是不祥之人吗?”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相信迷信。不过枫儿是个有心计的孩子,难保他不会嫉妒星儿,而星儿又太善良……”
“你是说今天星儿受伤的事与枫儿有关?难道是枫儿有意陷害星儿?”陈忠的语气有些冰冷。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反正我只知道每次受伤的都是我们家星儿。”何静撒娇道。
“枫儿不是这样的孩子,但如果他真敢这么做,那我就打断他的腿。”陈忠发狠道。
“行了,睡觉吧,瞧你,这么凶做什么。”何静吻了陈忠一下,两人熄灯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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